“我们总是那样笃定着呢。”
孟彰垂下了眼睑,躲闪过孟显的目光。
孟昭、孟显和孟蕴是不觉得他们会有危险了,但他们的友人呢?他们身边的人呢?
那位会看顾护持他们兄弟姐妹的未知存在,真的能为他们做到这种程度么?
这世道,真的能有那样皆大欢喜的事情出现么?
孟显放在孟彰脑袋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
“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孟显道。
不是他们,大抵就只能由孟彰自己上。
他们的这个幼弟,天性中就存留着那样的天真,那样的执拗。
他们做人兄长、阿姐的,能怎么办?
真就丢开了手去,只看着幼弟一个人往前跌跌撞撞地走吗?撞到头破血流,仍然死咬着不回头吗?
做不到的啊……
孟显话语一转,轻笑地说起这些时日他们在阳世天地里的动作。
“阿彰你在阴世天地里忙着进学、修行,大抵还不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话语夸耀而自得,就像是旧日里孟彰还活着时候,他与被锁在内室的幼弟说起自己在外头做下的得意事一样。
“我想好了法子,令人打造出一批能映照人肉身、魂体状况的铜镜。”
“这些铜镜制成以后,我又寻了人,让他们高阶出售这些铜镜。哈哈,我打了好大的一个幌子呢。”
孟彰压住喉间的哽咽,带笑问:“什么样的幌子?”
孟显冲他挤了挤眉眼,逗他:“你要不要来猜一猜啊?”
孟彰状若认真地思量过一阵,最后对孟显摇头:“二兄,我猜不出来。”
“哈哈……”孟显抬头,笑得甚为得意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