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江声的背叛。
是江声。
是江声……
全部都是,江声。
沈暮洵真的觉得,他这一生和江声已经完全脱不开关系。
他的嘴唇贴在江声的耳垂上轻咬,手背有青筋浮现。
江声说的东西,比沈暮洵预料到的情况温柔无数倍,却也让他的承受能力下降无数倍。
哪怕是强迫他,让他早点滚开他的身边,哪怕是带着讥讽,说他根本比不上楚熄年轻,比不上萧意温柔,沈暮洵都已经在等待中做好了准备。
唯独江声这样,沈暮洵才无法招架。
江声手背压着嘴唇,黑发黏在侧脸,清澈的黑眸像是下着一场带雾的雨,声音的音符黏连破碎。
沈暮洵配合地加快了速度,炙热又寂静的视线始终没从他的身上挪开。他听到江声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眼前一阵白光化作飞散开的羽毛,江声才靠在沈暮洵的肩膀上缓神。
江声有一段时间没能回过神,脑中的筋还在跳动,他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刚刚都说过些什么。
等他发现的时候,他的外衣已经被脱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穿的打底毛衣。
身体被抱起来,江声茫然地抓着他的肩维持平衡,问,“干什么?”
“脏了。”沈暮洵的目光看江声的裤子,“……去洗澡。”
*
水淋在江声的身上,沈暮洵把他的身体看得很清楚。除了刚刚他留下来的吻痕,没有一点别的痕迹。
那样的星星点点的红出现在江声的身上真的好看,会漂亮旖旎到让人想要留下更多的痕迹。
沈暮洵的衬衫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他脸上有些潮红,看着江声的视线带着一种极为深刻的晦涩感。
沈暮洵的浴室里放着一只凳子。
江声本来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很快他又知道了。
沈暮洵把他推坐在椅子上,江声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飞快把腿并起来。
高大的青年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俊美到闪亮的一张脸凑近江声的腰,炙热的吻混着温热的水流从腰腹的线条往下,回温的手把他的腿分开。
江声痉挛似的轻颤,弓起背声音恍惚起来像是混着云朵和沙子,“沈暮洵……你、你——”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
沈暮洵仰起头看他。
江声那张总是无害干净的脸已经完全被晕红浸染,眼睫毛被水流打湿成一簇簇的,眸子恍然带着失焦的雾气。在爽透了的时候,江声的表情总是有两分空空如也的茫然。
那种漂亮到让人失语的茫然全然打破他的傲然和冷淡,把自大、自我,擅长给人无与伦比的惊喜、践行他人所有妄想又尽数打破的小王子狠狠拉回人间。让被鲜花宝石阳光包围的人来践踏地面的泥土,金子的鞋面沾上泥巴。
沈暮洵的心跳几乎无法控制,他沉迷于这样的视线。
不再是平静的,恹恹的,懒散又随意,好像他只是路边不值一提的野花般不配他投诸视线的。
而是迷乱的,迟钝的,兴奋的……被湿漉漉的雾气浸染出混沌又涩情模样的。
江声看着他。
江声的快感会来源自他。
所有似有似无的感情都需要猜测,耍得人团团转。唯有这个,是清晰可见,摆在面前,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
他因为这样的幻想一刻都不能呼吸。
沈暮洵的视线垂落,睫毛上的水珠滴落,视野都恍惚一瞬。
漂亮的人身上的一切都是漂亮的,他薄唇张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喉结吞咽两下,胸腔中突兀地窜出一股火苗灼烤。他感到难耐,还有一些口干。
是他说要江声舒服。
所以做这样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无可指摘的,是承诺的一部分,也并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
“我会证明的,”他鼻梁和下颌滴着水,湿润的黑发被浸透捋到脑后。眉眼俊美,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沙哑但清晰,但江声甚至有些听不懂了,“我可以做得比楚熄好,比萧意好,比任何人都好……”
他的身体中滚烫地涌动着生理性的兴奋,神经上无法忽视的热和急迫,却同时被巨大的落寞笼罩着。
所以能不能……看着我。
能不能只看着我。
沈暮洵亲吻过来,江声的手指几乎瞬间就攥紧,无力地在空中绷紧一瞬,然后摸到沈暮洵的头发。
些微痛感从头皮传来,都没能将沈暮洵从极致的黑暗与深渊中拉出来,因为他一直都很清醒,他也许是迷失在没有月光的监狱,也或许是自己不愿走出来。
他只是觉得,快乐。
这怎么会是深渊。
“沈暮洵、哈,沈暮洵……”
江声的反应很大,声音带着颤抖,一手抓着沈暮洵的头发,一手紧贴在唇上。用力的手背绷出清晰的骨感,指尖的颜色像是被洇湿的玫瑰。
沈暮洵入神地看着他,没有时间管自己。
……喜欢。
好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喉中的不适感在江声唇边溢出的轻哼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