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是必然,有没有萧意都一样,但萧意的一环让他给沈暮洵的伤害变得更加难堪。
空调的热风机在轻响,空气中带着很淡的馥郁玫瑰香,还有没有完全散去的葡萄爆珠味,酒味,现在又隐约夹杂了其他的飘渺的味道。明明是具体的可嗅到的,却又像是烟雾一样。
心跳的声音,呼吸交织的声音,亲吻的声音,黏腻的声音。
江声无法控制地,思绪开始动荡,无法思考更多东西,像是一湖泛起波澜的水维持不了平静。他捧着沈暮洵脸颊的手开始失去力气,滑落在肩膀上。
沈暮洵的手按着他的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江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还带一些浅淡的酒味,忍不住贴近了一些。
“我……呃,嗯……”他的声音随着沈暮洵的动作发出颤栗而稠热的变化,“我承认我真的是个不那么好的人。”
他埋在沈暮洵的颈窝,嘴唇就印在他的锁骨,呼吸短促而炙热,快要把沈暮洵烧起来。江声的耳朵好烫,并且绯红,沈暮洵低头吻着,手下动作不停。
或许他想看江声被他故意打断得断断续续的样子,或许他想知道江声到底要在这样的事情下坚持到多久,他要表达要和他聊的东西,能支持他的理智述说几分。
可是听到江声这么说,沈暮洵还是忍不住抿起嘴唇,沙哑的声音轻声道,“我又没这么说。”
江声似乎哼哼着笑了声,在他的控制和怀抱中听到混淆的心跳。
他的神思已经完全荡开,江声毕竟是个定力真的不怎么样的人,他竭力把语句拼接,错开他的吻,在灭顶的热意中有些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轻声开口。
“一直都没有和你说。”
沈暮洵轻声开口,“……我在听。”
“虽然我没有刻意留意过,但偶尔还是得到你在国外的消息……等……嗯……获奖,登上更大的舞台,站在光芒最盛的地方,都是我们曾经的约定……不过这条路你现在是为自己走的了。其实我很开心,你真的做得很好。”
沈暮洵被叫做鬼才不是没有道理,他用几年时间垒砌了别人十几年的成就,资历还不够,地位已经超然。这样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像是在和谁较劲,又要证明给谁看似的。
“……”
沈暮洵的嘴角抿得更直,一种炽热的茫然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被压缩着到发疼的地步,他几乎感觉到额角鼻尖的汗滑落,酸涩感膨胀起来,眼睛在发热。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声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赞誉,只会让他更加地……
仿佛有狂猎的风撞击着门窗,让沈暮洵有了幻听。
江声喉咙里破碎的喘息拼凑起低低的呢喃,他几乎是在失神的状态下下意识地说:“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
沈暮洵已经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的所有思绪骤然断掉,乱窜的电流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到快要爆炸的地步。
他呼吸声变得极其压抑,声音都颤抖起来,“……江声,你到底知不知道对我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江声不知道。
沉沦在快感里,他只是在说真心话而已。
和沈暮洵在一起两年,贯穿江声半个大学生活,迄今都没有人能破掉这个记录,几乎每一个前任都为此崩溃过。
就和江声不能理解为什么沈暮洵走不出来一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事情值得他们崩溃破防。
无论时间长短,都是一段普通的阅后即焚的恋爱而已。
爱情在江声这里,从来称不上什么重头戏。
江声抬起脸。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湿润的潮红,头发像是浓黑的墨水般流淌,眼眸被水泽浸润得发亮。他似乎不知道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看,甚至抬起手,温热的指尖摩挲在沈暮洵的棱角分明的下颌,有些茫然地摸了摸他的脸。
被吻红的嘴唇还带着一点水润,他张开嘴,好像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会变呢,我总在想。”
为什么沈暮洵要变呢?永远做桀骜不屈的少年不好吗。
为什么楚漆要喜欢他呢?永远做他的朋友不好吗。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按照江声自己规则运行呢。
他根本不想看任何人发生改变。
沈暮洵怔松地看着他,感受他轻飘飘的触摸,在那瞬间,有种膨胀起来的悲伤无可阻挡地笼罩住他。这样的悲伤太过庞大,几乎击碎他的躯壳,钻入他的灵魂。
沈暮洵无法从他的褒奖中获得快乐,无法从他给予的回忆中拾到爱意、因为江声听起来字字句句都在和他告别。他陷入惶恐,惶恐中又带着隐秘的胜利感,胜利感中又无可救药地感到崩塌。
他跌入漆黑的深海,沈暮洵终于找到了他始终未能找到的方向,他无法控制地低下头,细密潮热的吻落下来,唇齿相接,一切话语都交换成为带着酒味的气息。
江声的后背一阵阵发麻,脑袋里面发热。沈暮洵的手艺可比楚熄好多了,能把话说到现在完全是靠江声岌岌可危的意志力。
他没有拒绝沈暮洵的亲吻,手指从他的脸颊移到他泛红的眼眶,那点和萧意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