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芳缓缓抬眸:“季公子的身份?王爷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许钦道。
“都查出了什么?”裴寻芳又问。
许钦从一进门便感觉到了裴寻芳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被他如此审视着,更兼这老宅月夜寒凉,许钦只觉背脊发寒。
许钦自认见多识广,今日真是活见鬼了。
许钦稳住声线,细细道来:“春三娘都招了。”
“当年,她受命接管不夜宫,收养了一名婴儿,任务便是将这婴儿培养成为大庸第一伶人。她并不知道这婴儿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幕后宫主的真实身份。”
“她被下了蛊虫,唯一的孩子也被带走,她被宫主所胁迫,只能听命从事。季公子在不夜宫的十八年,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包括初次登台,包括每一次献艺待客,甚至包括太子李长薄与季公子的相遇,以及弁钗礼的每一位受邀客人,每一步都是事先被安排好的。”
许钦说得谨慎:“而安排这一切的人,正是不夜宫的宫主,当今圣上,嘉延帝。”
“这些咱家都已知道。”裴寻芳不耐烦打断他,道,“这些能证明什么?”
“证明……季公子才是先皇后的亲身骨肉,是大庸真正的嫡皇子。”许钦道。
“何以证明?”裴寻芳道,“拿什么说服文武百官?当今太子李长薄又当如何?当年是咱家带着刚刚出生的嫡皇子突出重围、亲手将他交给嘉延帝,如此来说,咱家也是同谋?”
许钦眉心一跳,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李长薄是否是皇家血脉咱家不知,但季公子从进入不夜宫的那一天起,便不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