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苏陌,躬身上了那辆新马车,又故意掀起一点帘子:“多谢掌印美意。”
一段雪白的腕子从大氅中露出半截来,绵软无力地垂在一侧,那白得透明的指尖,带着点不正常的粉。
而苏陌的脸,始终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半分。
裴寻芳的眼睛被那抹白刺得生疼。
他的心里有一百只野兽在叫嚣,它们疯了一般,叫嚣着让裴寻芳去将李长薄的脑袋拧下来。
可裴寻芳也知道,苏陌的目的达到了。
他要的结果,正是让李长薄不顾一切的,走进他编织的陷阱中。
李长薄握住那段雪白腕子,重新裹进大氅中。
帘子重新被放下,裴寻芳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李长薄大喝一声:“回不夜宫!”
裴寻芳拽着缰绳的手心被割出了血,他忽而扭转马头,黑着脸挡在马车前,高声问道:“殿下可想好了?”
这话像是在问李长薄,又像是在问另一个人。
马车内,只有李长薄回答他:“要罚便罚,要治罪便治罪,孤在不夜宫随时恭候。”
城与天的边缘,阴云翻滚,风雨飕飀。
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翻涌着的、逐渐浓稠的黑云,几欲要将裴寻芳吞没。
苏陌听见那黑鬃俊马在风中低吼着发出嘶鸣,苏陌想到了那个暴雨初歇后的黎明,裴寻芳在马背上吻着他。
苏陌口干舌燥,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李长薄。
“是孤对你太克制了吗?清川竟然跟一个阉人混在了一起。”李长薄轻抚着苏陌的脸,“待清川尝过了真正的情爱的滋味,便不会再惦记那个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