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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道:“护士来了会制裁咱们的,会挨骂的。”

“没事,语言不通听不懂。”秦朔川呼吸逐渐恢复,说话也不那么吃力了。

只是依旧很虚弱,精神一阵一阵恍惚随时都会再次晕过去,努力撑着一口气想先哄睡了江小狗。

“你知道咱在国外?”

秦朔川笑了笑:“我又没伤着脑子。”

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总归不能是时空迁跃传送回去的。

段江言闷闷“哦”了一声,靠在秦朔川怀里开始犯困。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了,眼看着秦朔川醒没事了,悬着的心一松,紧绷的精神缓缓舒展,一沾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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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再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傍晚了。

难得没有做噩梦,而是梦到鱼儿在水里和他招手,巨大的魔鬼鱼表情微笑着游来游去。

段江言迷茫起身,看向窗外的夕阳,这是哪我是谁……哦哦哦!医院!

随着他弹坐起身的动作,秦朔川跟着睁开眼睛。

秦朔川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病态,但目光却不再混沌涣散,很清醒看着段江言。

两人对视几秒,片刻后都笑了起来。

段江言又躺了回去。

幸好这病床的尺寸足够大,自己这小身板不至于把秦朔川挤去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医生护士来制裁他,居然没把他叫醒了扔到陪护床去?

秦朔川但笑不语。

“喝水吗?禁食禁水的时间过了,我给你倒点水去。”

秦朔川道:“不用,一会叫护工……我看看你的肩膀。”

小江医生并没有自己也是伤员的自觉,肩膀上固定着绷带,这位置也没法打石膏,万幸伤得不重,只有动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疼。

秦老爷子岁数大了,虽然超雄似的但力气欠佳,没给段江言砸出个好歹。

再养两天,秦朔川的生命体征稳定了就可以办手续回京城了。

段江言躺在床上不轻不重咬着手指——咬着秦朔川的手指,转头问他:“不是有信号屏蔽器吗,你是怎么联系到警察的?”

秦朔川道:“上船之前我把安保系统改成了每小时回传一次消息,如果信号消失超过两小时就会自动对失联位置报警。”

段江言恍然大悟。居然谨慎警惕到这个地步,能睡觉都枕头下面压着刀的人就是和一般人脑回路不一样……但是也幸亏他警惕,不然现在自己的命已经没了。

“你出门去取药之后我突然发现手机和卫星电话都没信号,但当时已经来不及了。”

段江言闻言歪头想了想,两人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睡的,当时有信号,大概凌晨两点多秦朔川突然身体不适,也就根本没注意手机能不能用。

秦朔川当时立即意识到这是被摆了一道,难怪会病的这么突然。

忍着高烧和剧烈的胃痛快速在脑海中把人员过了一遍,立即就锁定了人数不对、据说是“调班”的船员们。

秦老爷子了解他,他也一样了解秦老爷子。让他犯病、把段江言骗出去劫持了当人质,情况好逼着他转出所有产业再杀了段江言,情况差的话——秦祥宗那个疯子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能炸了整艘船。

一开始秦朔川提出拖延时间、先撤出整艘游轮上所有乘客的时候,警方并不赞同这个方案。

因为人数众多、半夜又事发突然,随时有可能惊动绑匪——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做到了安静无声而速度令人惊叹的有序全部撤离。

更没想到秦朔川居然料事如神,绑匪真的直接炸船同归于尽。

段江言闻言也咂舌震惊,整整一艘游轮那么多人,从他被劫持到秦朔川现身,为了不让秦祥宗起疑心,中间至多半个小时,安静无声而有序,愣是静悄悄就在警方的接应下下了船。

秦朔川道:“如果素不相识的普通游客,我确实做不到。”

一艘正常的游轮上乘客素质良莠不齐,文化程度和认知水平也不同,可能有舍不得财物行李或者不信邪的市井粗人,亦或是尖叫吵闹的熊孩子。

单单是沟通和信息传递,想让所有人信任,乖乖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冒着狂风骤雨十分钟内下船就是个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百分百会惊动绑匪。

万幸这艘船上的人要么是段江言的亲朋好友,要么是为了更热闹而当做集团福利凑人数的秦氏集团员工。

只需要悄悄上船的警方说一遍“不要收拾行李,带上手机穿上保暖衣物立刻下船!”,有秦朔川的威信在,所有人甚至不需要质疑更不需要担心财物损失的报销问题,毫不磨蹭起身就安静逃跑。

段江言长舒一口气:“幸亏你想到了,那个老疯子居然直接炸船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这是什么歹毒行为啊呸!”

他想了想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些枪都是假的?他有个手下当场打了一发子弹杀了一个船员呢,完全没想到就只有一发子弹。”

“国内禁枪,想装配那么多把枪以及子弹必然需要海外途径,动作大了我会发现,”秦朔川道,“而且如果真能开枪——”

如果能开枪,以秦祥宗的恐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