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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衣。

等兰山远走到跟前,问泽遗这才发现他们穿得还有几分像。

“见着师弟安康,我便放心了。”兰山远似没察觉到问泽遗异常。

他坐下后,娴熟地拿起茶具,替问泽遗煮起了茶。

问泽遗的茶具像是副摆设,他自己也不精于此道,倒是兰山远用的次数更多。

“此次来,是有要事想问你。”

透过氤氲雾气,兰山远的语调严肃了些:“我昨夜卜卦,发觉你有劫难将至。”

“这几日,师弟身上可发生过异兆?”

问泽遗暗暗惊奇,面上不显:“师兄怎么突然想算我的命格?”

修为越高的修士,其命格越难被看透,哪怕是化神期的兰山远想要去卜他的命格,都得废番周折。

“当心烫。”

兰山远给他倒了杯茶,叮嘱完才接着道:“看你这些天心神不宁,这才卜卦问天。”

他垂眸:“若是师弟不愿,不会再有下回。”

“师兄会错意了。”问泽遗端过茶,赶忙解释。

“我只是怕师兄太劳神,师兄愿意忧心我,我自然很高兴。”

他总不能和兰山远说,自己神思恍惚还有他的功劳。

“不瞒师兄,我确实有劫难。”

他斟酌过后,决定和盘托出:“昨夜我受到感召,怕是近些天要度突破关窍的小劫。”

他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笑道:“希望能渡劫顺利,少遭些罪。”

兰山远沉吟片刻:“可我卜出的劫难,不像是因关窍突破所致。”

他抬掌,手心浮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字眼。

问泽遗盯着看了会,诚实地摇了摇头。

“师兄,我看不懂。”

原主对于卜卦这块知识的了解程度为零,而他虽然抱佛脚学了些,但依旧学艺不精。

兰山远耐心解释。

“你的劫难在南方,若只是因关窍而起的劫,劫难应当在正中。”

他顿了顿:“所以近些天,你兴许会遇到更麻烦的劫难。”

中土的南边,那可不就是南疆。

问泽遗脸色微沉:“师兄,我怕南疆苍雀那边,可能真要大乱了。”

兰山远不可能算错,说明他原定的劫难,就是要在南疆出现。

天火、魔性和关窍,加起来足以称得上大劫。

“我未曾算出苍雀一族有劫。”

兰山远收回手,不咸不淡道:“但天道无常,卜卦未必时时有用,兴许他们的劫大到难以预测。”

问泽遗虚心求教:“师兄以为,我该如何渡劫为佳?”

“自是在持明宗内闭关,等待小劫降临,远离南疆纷扰。”

兰山远说这话时,天上好巧不巧又下起了雨。

“可我观天相,你怕是会执意去南疆。”

雨丝穿过兰山远的指缝,他眼中不知是何情绪。

他支起个小结界,将潮气隔绝在湖心亭外,屏蔽出一方二人世界。

问泽遗喝着已经微凉发苦的半盏茶水。

师兄算得极准,眼下看来,这趟南疆是非去不可。

“我在想,兴许当初让你调查禁药事宜,本就是不合适的举措。”

兰山远收拢手,轻声道。

“这是我命里的劫难,自然与师兄无关。”

毕竟就算兰山远阻拦,他也会揽下调查禁药的任务。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要走的路,问泽遗从没打算过回头。

“无关......”

兰山远藏在袖下的手紧了紧,随后面上短暂停驻的阴霾消散,又是一贯的温润态度:“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既是你命中劫难,就与我息息相关。”

“若我真要去南疆,定先知会师兄。”

问泽遗将他刚才转瞬的反常尽收眼底,却并未点破。

“若是要去,师弟打算如何去?”

“由宗门大阵去到南疆的宗门,只消片刻。”问泽遗早有打算,“等到临近妖族地域,再御剑进入,花不了一个时辰。“

“你现在随时可能渡劫,并不适合御剑。”兰山远手一挥,灵气汇聚在桌面,形成一张模糊的地图。

地图上是苍莽无尽的绿意,小道崎岖,人烟罕至。

“苍雀一族栖息在苍巽山中万年,平日自给自足。”

“苍巽山是凤凰留给他们的栖地,苍雀一族也极其眷恋苍巽山,鲜少踏出领地。”

兰山远指给他一处最深的绿色:“要进入苍巽山,得破开苍雀设下的结界,沿途道路崎岖,瘴气密布,深入其中极易迷路。”

见过赐翎,问泽遗自然清楚苍雀有多保守,住得又有多偏僻。

他正色:“可师兄算出我的劫难在南疆,无法躲避,到万不得已时只能去迎接。”

他本以为兰山远是要劝他,谁料兰山远颔首赞同。

“问天的卦象也需顺应,我并非要阻拦你。”

兰山远语调淡淡:“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我需要与你同去。”

问泽遗瞳孔微缩。

是需要和他同去,而非征求他的意见。

这不是兰山远第一次提出同行的要求,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