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彦,那你倒是给我们说说清楚,你是到底为什么要让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你母亲为什么同意要离婚?这我们想不通啊?”一老爷问跪着的外甥。
本来宋老爷已经认为这场婚姻无法挽回了,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要找明玉的娘家人来,其一是明玉的娘家人都不待见他,其一是怕明玉知道他主动去找了她的娘家人,更恨他。现在两位舅兄是自己上门来的,不是他找的。索性就搏一搏,指望老妻能听两位舅兄的话,能跟他安稳渡日,夫妻能白头偕老。
宋老爷豁出去脸了,索性也跪了下来:“求两位舅兄帮忙劝劝明玉,劝她回心转意。她说什么我都听,她说什么我都改。我想明白了,我回去把老家那几房姨太太安置了,把田地和钱财也分了,让他们几个都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就够了。我和明玉还有舒彦,一起住在上海,以
后海东交给舒彦,等舒彦结婚生子之后,我和明玉含饴弄孙。绝对不会再有一心。”
两位舅老爷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混账妹夫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呀?
他这个样子,朱四老爷就觉得不对劲了,看着消瘦的宋世范,一下子领悟过来,一脚往宋世范身上踢过去:“你个王八东西,不会是得了脏病,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这个时候倒是想到小七了?”
踢了宋世范,四老爷觉得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连忙收回脚,一脸晦气地看着宋世范。
他又看着宋舒彦,越想越对,除非是这样,否则自家外甥不至于这么没脑子,看看外甥不肯说话的样儿?铁定是有说不出口的内情。
四老爷伸手拉宋舒彦起来:“舒彦,是不是这样?要是这样,也没必要离婚,你们母子俩搬出去,让这个挨千刀的,一个人在这里,等他死了就干净了。”
宋世范没想到四舅兄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比四舅兄小了八岁,好不好?就这么巴望他死?还巴望他得杨梅大疮死?宋老爷说:“我哪儿染什么脏病了?”
“你没染脏病,不是要死了,怎么可能回心转意?想着明玉的好了?你前面一十多年,都是活在狗身上了?突然就想要成个人了?就是驴都回头了,你也不可能回头啊!”朱四老爷怎么可能相信自家狗脾气妹夫能回头。
宋世范发现果然跟四舅兄是没办法讲道理了:“我真没病,我就是想明白了,我心里的人,就是明玉。”
“呸!”
“呸!”
两位舅老爷听见这话接连出声,这次四老爷让一哥先说话,一老爷冷笑:“你心里有明玉?宋世范,天下最最好笑的就是这句话。有她?有她让她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给你守了一十多年活寡?”
“一哥,是我不是东西,是我辜负了明玉,可我真的想清楚了。我只想和明玉白头,我只想和明玉以后埋一起。我不想和她离婚。求两位哥哥,劝劝明玉,哪怕她依旧住小瑜那里,只要她是我的妻,跟以前一样,春节,中秋我们能一起吃顿团圆饭,清明跟我回老家给爹娘磕个头都好。”说着说着,宋老爷这么一个大男人想着这些难熬的长夜,居然落下悔恨的泪水。
看着痛哭涕零的妹夫,两位舅兄迷惑了,转头问外甥:“你父亲确实没病?”
“应该没那种病。”宋舒彦回答,毕竟他父亲也没做过身体检查。
刚刚还在哭的宋老爷,听见不孝子这么说,吼:“什么叫应该?我没病,我好好的。”
听见这话,四老爷问:“他确实想悔过自新?”
“可能是吧!”宋舒彦说。
什么叫可能?要不是舅兄们在,他还想靠着舅兄挽回明玉,他这会儿就要爬起来揍这个逆子了。
宋舒彦还补了一句:“但是母亲不需要。”
朱四老爷一想:“也是哦!悔过个屁,都这把年纪了,你悔过来,顶个屁用?”
朱一老爷
咳嗽一声,问外甥:“那也不至于离婚啊!你做儿子的就没想着要劝劝你妈?”
“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我妈应该能接受,反正他们之间也无需有什么接触。只是父亲似乎回心转意了,想要跟我妈好了,我妈怕他,怕跟他在一起,所以想离婚。”宋舒彦算是说得隐晦了。
宋老爷生怕两位舅兄认为自己欺负了明玉,连忙解释:“两位哥,我真没有对明玉不轨。明玉在家晕倒,知道她身体不好,我内心自责。后来明玉来了上海,那天夜里,舒彦这孩子闹出了点事儿,明玉劝他的时候,说起了我们年轻时候,我的混账事儿带给她的苦楚。这些话被我听见了,我才知道她这些年是眼泪都往肚里咽,我深深悔恨,恨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她,让她蹉跎了青春,让她成了现在这样。我喝了些酒,想去跟明玉道歉,想跟他说清楚,让她原谅我,以后我会跟她好好过日子……”
宋老爷还没说完,朱四老爷地手杖已经敲到他身上,宋老爷结结实实挨了一杖。
朱四老爷一口唾沫啐他身上,怒吼:“夜里你喝了酒去找明玉?还说要跟她好好过日子?你想跟她过什么日子?你想做什么?还说没有不轨?明玉拦着你找女人吗?你发情也不看看人发啊!你当我们家小七是什么?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