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他看戏的表情,火就上来了,低低骂了句,“你现在肯定心里很爽吧。”
“爽死了。”男人直言不讳,藏都不藏,脸上都是愉悦,嘴里跑火车,“宁宁刚刚应该先把他甩开,不识货的东西,居然敢把你推开,他凭什么?”
他本来就不喜欢宁宁身边出现太多人,现在正好,宁宁跟他回去面试乐团,也摆脱方栖,两全其美。
徐楚宁气上心头,又觉得这会儿搭理这人压根儿也不值当,现在应该去处理方栖的事,可方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身边慢悠悠凑过来一个人,心情大好的样子,不嫌事大,“你想跟他说话,我帮你把他抓来?”
“闭嘴。”徐楚宁瞪他。
郁风峣现在心情好,才不管他干什么,手臂一伸,搂着这人的腰就往外拖,“我们出去转转。”
“放开我!”徐楚宁挣扎。
“别闹,待会儿校长出来看见我们搂搂抱抱的多不好。”郁风峣拿捏住他。
徐楚宁不敢太用力地反抗了。
郁风峣适时放开桎梏,转而牵他的手,“行了,反正过几天新老师就到了,你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徐楚宁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可是方栖他……”
“你再提他。”郁风峣故意沉下语气,一副作势要上手纠正的态势。
“我提了怎么了?”徐楚宁也被激怒了,见他要压制自己,瞬间摆出应激姿态,“你能怎么样?”
郁风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脑袋垂到他肩上,抱着他的腰不松,声音沉闷,“不怎么样,别提。”
徐楚宁把他推开。
他本就够心烦了,在决定离开之前,他早就想到了方栖的反应,他预测过方栖的各种反应。
但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还是在徐楚宁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还在想他。”身边的声音很低。
徐楚宁沉浸思绪里,胡乱点头。
“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多关注一下我吗?”郁风峣说。
“……”徐楚宁觉得无语,“你有什么好让我关注的?方栖现在生气了……”
“哦,所以你要去哄他?”郁风峣迅速反问,几乎是本能下意识的。
徐楚宁彻底被他激怒了,猛地将人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打算跟他多待。
郁风峣追上去,再次被甩开,并且收到了语气非常严厉的警告。
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拳头攥紧,胸口疼得震,一个宣泄口都找不到,郁风峣打算等会儿打电话找纪缥缈的茬,找个由头跟他吵一架。
骂人,或者挨骂,都行。
反正情绪要宣泄出来。
徐楚宁一下午都没回来,郁风峣打了三个电话,最后一个接通了,问他在哪,他说你管得着吗。
真生气了这是。
郁风峣跟他道歉,说白天不应该刺激他。
“你知道我爱你,还要这样对我吗。”郁风峣问。
“那你也不该在我生气的时候说风凉话。”
“所以我来跟你道歉了。”
“你以前说会改,你改了吗?”
“本能。”
“……”徐楚宁要挂电话。
“别。”赶紧拦住,不情不愿地换上低微姿态,“你在哪,我去找你,现在很晚了,我担心你。”
徐楚宁那边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在学生家里,他奶奶最近生病了,我不放心,来看看,帮帮忙。”
“哪里,我去。”郁风峣当即说,怕他拒绝,还晓之以理,“多个人帮忙,也好做事一些。”
“不用,已经弄完了,我打算下山了。”
“那我去接你。”
徐楚宁拗不过他,这男人虽然态度强硬霸道,但分寸卡得刚刚好,能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和目的,但也不好直接跟他生气。
“那你来吧。”徐楚宁还是说,“我给你发个定位。”
“嗯。马上。”
挂完电话,徐楚宁站在院子里发呆。
“徐老师,西瓜切好了。”
身后响起声音,徐楚宁回过头,阿宏坐在轮椅上,在门边探头。
徐楚宁看他马上就要滚着轮椅从门槛的那个坡上过来,徐楚宁连忙转身走过去,帮他推轮椅。
客厅里有切好的西瓜,清清凉凉的,很有夏天的感觉,爷爷拿着汽水,步履蹒跚地从厨房里出来,给他俩倒汽水喝。
徐楚宁都受不住这样的关照,“爷爷,我来吧,我来倒,您别忙活。”
“不行,你坐下。”爷爷很固执,古板的老头儿,脸上因为妻子近日的疾病而带上憔悴,还是认真给他们倒上汽水:“你跟阿宏都是小孩,喝点小孩爱喝的东西。”
“爷爷他就这样。”阿宏等着爷爷给他们切好西瓜,倒好饮料,又回到卧室照顾妻子,才说:“以前就很要强,总怕别人觉得他不中用,现在奶奶生病了,他更是倔,要他好好休息非不听,我说我也能照顾奶奶,爷爷还骂我,说我还是个小屁孩,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添乱。”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阿宏刚刚才被爷爷骂过,但并没有什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