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郁书岚嘴里听见的,因为这事儿,郁书岚差点拉警报,攻击纪家的产业。
好在后来无事发生,郁书岚也稍微收敛了点,没有赶尽杀绝。
纪缥缈这么冒险地护他,事后不邀功,不自傲,倒是让郁风峣很感动,也很没想到。
“你想要什么?我去问我姐姐要。”郁风峣牵着狗,笑了一下。
纪缥缈也愣了,“你肯为我去要啊?你说梦话呢?”
谁不知道郁风峣最爱面子,又清高,控制欲极强,要从郁书岚手里拿东西,除非平起平坐的交换,那不然就得燃烧自尊,还得跪地上把烧尽的灰捧给她让她吹着玩。
“你知道她会怎么对你的,她一个仇记十年。”纪缥缈嘟囔着提醒。
“你说。”郁风峣道。
“其实吧……我看中一块地,我跟你说,那个地好漂亮,形状又规整,位置绝佳,我想弄个葡萄酒庄,还有马场,还有温泉,绝对……”
“绝对会赔穿。”郁风峣打断他,“你的一时兴起已经第几次了?就不能先做好规划再下手吗?”
“……你好烦。”纪缥缈哽住,“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给我泼冷水。”
郁风峣走到湖边,解开喵喵的牵引绳,而后说,“那个地有点难搞,被卡着了,很多地产商也都盯着,我问问郁董有没有办法。”
“真的啊?”纪缥缈几乎是蹦起来的,又要继续说,“我跟你说,到时候股权我分你……”
“你先保证不赔,再说这些屁话。”郁风峣打断他的大饼。
纪缥缈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你真的不介意被你姐掏干净家底吗?”
郁风峣没说话,站在湖边,单手打水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有点介意,但也不是很介意。”
“为什么?你不爱钱了吗?”纪缥缈问。
“爱。”他甩出去一枚石子,“但我现在……”
“你别说了。”纪缥缈一下子打断他,“我总觉得你要说出很恶心的话。”
郁风峣还真仔细想了想,确实够恶心。
“阿峣,你疯了吗?”纪缥缈很认真地问,“还是说你老了?变得畏首畏尾,害怕死亡,害怕孤独,开始回归家庭想要繁衍后代了?”
“你说得对,我现在有个儿子,已经几个月大了。”郁风峣突然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都怀疑是不是又断线了。
“请问我需要报警吗?”纪缥缈煞有介事地问。
“我让它给你打个招呼吧。”郁风峣说着,朝远处撒欢的狗招了招手。
“我会打电话给社工的,你给我清醒点啊郁风峣,不该干的事别干,你……”
“来,喵喵,叫。”郁风峣拿着手机,把话筒凑到狗嘴旁边。
傻狗坐在地上,乖乖仰头看他,一听见指令,立刻张大嘴吼着嗓子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
震耳欲聋的吠叫响彻山林。
纪缥缈耳朵都要炸了,尖叫一声,差点把手机丢出去,脑子嗡嗡响,骤然怒骂:“郁风峣我操你爹的蛋!!”
郁风峣把手机拿远,一个人闷笑。
等笑够了,男人才正色,继续说,“但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有可能吧。”
纪缥缈对着他的户口本一页一页开大,足足骂了三分钟,才消停。
“那你现在一无所有,以后怎么办?”纪缥缈啐他一口,“别指望我再帮你,我不会帮一个废物。”
“谁说我一无所有。”郁风峣无所谓地说。
他现在拥有很多。
纪缥缈骂他狗屁倒灶,鬼话连篇。
“所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说话你当放屁是吗?我早就说过了。”郁风峣骂他。
纪缥缈挠挠耳朵,“那时候我也没当真,以为你开玩笑呢。”
仔细想想,自己这好友好像确实很早就说过喜欢那孩子,只是纪缥缈彼时玩乐大过一切,也未曾当真。
“你知道我最爱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洗耳恭听咯。”
“我去找他,他拿着剪刀想了结我,那刀捅在了床板上,捅得特别深,能直接把我胸腔捅得对穿。”郁风峣说起这番话时,想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浮起温柔的怀念。
“好刺激,那你死了吗?”纪缥缈故作追捧姿态。
“那时候我就想,我不会放过他了。我这辈子都是他的,随便他捅。”
“你真是个变态。”纪缥缈啧声连连,“我看当初宁宁就不该跟你玩什么温情脉脉的爱情游戏,直接把你吊起来拿鞭子抽他妈的两个月你自然就会爱上他了。”
面对好友的讥讽,他笑笑没说话。
郁风峣很早就知道,徐楚宁不适合幸福,苦难和癫狂能让他更美更痴。
所以他竭尽全力地逼迫他,压榨他的眼泪,次次击溃他脆弱的精神防线。
他以为徐楚宁会被玩坏。
然后就可以扔掉,寻找下一个可供玩乐的目标。
可是他的宁宁没有。
他的宁宁永远不会被打倒。
他乐于奉献,利他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