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讪讪一笑, 忽然脚下的石子?松动?, 不小心滑了一脚,整个人往旁倾,好在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她也顺势拽住那?人的衣裳。
萧沂的双眸还尚存对日食的笑意, 望着她, 近在咫尺, 他掌心的体温穿过布料裹着她的腰, 林惊雨的心跳得有些快,
“小心些。”
“哦。”
林惊雨松开手,站立好,忽得她的手臂又被拽住, 整个人被拽到萧沂身后, 林惊雨不明所以, 刚要问他,嘴巴又贴上一只?手。
“有人。”
他的掌心温热, 林惊雨点头。
他放下,警惕背着手,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一阵窸窣,从草丛里走出?来一个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他身上披着兽皮,手里拿着弓箭和一把火棍,应是山中猎户。
二人松了口气?,倒是猎户瞧见二人吓了一跳,上山打猎惊现变天的不吉之象,又在山洞口瞧见两个衣裳破破烂烂,满是泥巴痕迹一男一女。
男的面色苍白?看着要死了,女的披头散发看着也吓人。
天狗食日,山中精怪横行。
他惊慌指着二人,操着当地的口音:“你……你们是人是妖怪。”
林惊雨指着萧沂肩膀隐隐渗出?的鲜血,盈盈一笑,“大?叔您瞧,他肩上还流着血,我们是人,不是妖怪。”
萧沂瞥了眼那?张甜软无害的笑靥,跟着点了下头,收了手中刀朝那?猎户道:“不信您握一下,热的。”
见此,猎户收了手中的弓箭。
“算了,俺信你们。”
他又抬头望着眼前的二人,模样实在狼狈。
“你们二人怎会出?现在此。”他瞥了眼洞穴,“诶!我的煤油灯都被你们用完了。”
“我们一路逃难至此,夜里黑,不得已用了您的东西,实在抱歉。”萧沂从匕首上扣下来一块玉石,交到猎户手中,“一点歉礼,还望海涵。”
那?宝石在火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映在猎户双眼,猎户咧开嘴角笑呵道,“没事没事,这样,我见你们两个瞧着实在可怜,叔看着心疼,应好久没吃饭了吧,走,去我家吃饭去。”
萧沂颔首,“多谢。”
他侧目望向林惊雨,薄唇微扬,“走吧,我们的饭有着落了。”
林惊雨想起什么,看向洞内空空如也的稻草堆,“那?夜明珠呢。”
“出?来时,好像不小心掉石头缝里了。”
“我去把它拿出?来。”
萧沂拽住她的手,“那?东西太招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扔这吧。”
林惊雨皱眉,只?好作罢心疼长?叹了口气?。
猎户走在前头引路,他忽地转头,又迟疑问,“对了,还没问你们两个……是何关系。”
林惊雨:“兄妹。”
萧沂:“夫妻。”
萧沂皱眉,望向林惊雨,兄妹,她倒说得出?口,可夫妻便这般难以启齿吗?
二人异口异言,猎户一头雾水,张着嘴不知听谁的。
林惊雨轻咳一声,蹙了眉头攀上萧沂的手臂,抬手抹了抹眼泪,“我本是孤儿被阿爹阿娘收养,我与哥哥共处同?一屋檐相?处十八载,早已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我们两心相?爱本想与爹娘坦白?,无奈爹娘不许,爹爹要将我嫁给别人,阿娘让哥哥令娶他人,我们不得已只?能当一回不孝子?女私奔,或许是老天报应,这私奔半路竟遇到了劫匪,东西抢得抢,哥哥也受了伤……”
萧沂垂眸,望着林惊雨满口胡言,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字字句句真情?实意。
那?猎户听后叹了口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这天下有情?人,你们两个也不容易啊,还有那?句什么,可怜这天下父母心,爹娘养你们也不容易,私奔也要记得给爹娘报个平安信。”
林惊雨抽泣,“谢叔,我们知晓了。”
“走,莫哭了,跟叔回去吃饭。”
林惊雨转头,朝萧沂扬唇一笑,“走吧,哥哥,我们去吃饭了。”
萧沂阴沉着张脸,“养女和哥哥,你倒真说得出?口。”
她顿了顿,“怎么,哥哥不喜欢吗?”
林惊雨眼睛弯起,如一汪秋水里面还映着日食,萧沂收回视线,望着漆黑的白?日。
“随你。”
林惊雨笑着继续走,地上泥泞,她不小心一滑,萧沂握住她的手,“小心些。”
“地上滑,如何小心。”
“你握着我的手走。”
“哦。”
猎户转头,见二人执着手走,笑着道:“小年轻就是恩爱。”
萧沂握着林惊雨走下,颔首道:“见笑了。”
日食褪去,天狗吐出?了太阳,白?昼万物又归清晰,村子?渐渐放大?,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烟囱炊烟袅袅。
林惊雨闻到淡淡饭香,她朝萧沂道:“我闻到了红薯的味道。”
“鼻子?这么灵?”
“那?是,小时候姜芙关我那?阵子?,饭菜都是馊的,我每日最期盼的就是探枝往门?口塞的红薯,那?味道又香又甜。”林惊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