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的手,跟着小辉子进了光明偏殿。
偏殿内并无程亭钰的身影,只有程国公以及两位男子,还有一位气质甚佳的妇人。
温明蕴大致扫了一眼,就都对上了人。
戴面具的男人,自然是武鸣将军,另一位陌生武将,肯定是于钟了。
那位气质温和头发半百的妇人,自然就是她的婆婆,江扬赵氏。
“见过两位将军,见过夫人。”
温明蕴轻轻福身行了一礼。
她完全忽视了程国公,表现得温和有礼,当然她已经知道赵雅茹不喜程亭钰一事,因此并没有叫母亲,而是克制地唤了夫人。
“夫人,听听这陌生的称呼,连街坊四邻都不如。程亭钰早就跟你说过吧,我就说他是野种,哪有亲生的这么狠。”
程国公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非常不满地道。
“若真不是亲生的就好了,想必您上次的派人引起的火灾,我们若是报复回去,也不至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肖子孙了。”
温明蕴偏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瞬间偏殿内寂静无声,程国公显然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强硬,而且还是在光明殿,这可是皇上的地盘。
虽然看起来,房间里只有这么几个人,但他可以肯定,处处都有皇上的眼线,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最后都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而温明蕴竟然如此大胆地暴露着自己的恶毒,连放火一事都大剌剌地说出来。
“你竟敢有这种心思?这么多人作见证,若是我们程家有个三长两短,可都是这毒妇派人行凶的!”
程国公抬手指着人骂。
可是指到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原料费温明蕴早就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他尴尬地放下手,只是怨恨地瞪着她。
“行啊,那我等着您。千万要记得,您得是被火烧了,我才认,其他方法我不认的。如果您实在恨我,也可以自己点把火自焚,栽赃到我头上来,我非常期待。”
温明蕴勾了勾唇角,冲他阴冷一笑。
从温明蕴进来之后,于钟就一直在看戏,甚至因为她长得好,他还着实欣赏了一番。
之后凑到武鸣耳边,低声道:“程亭钰艳福不浅啊。”
武鸣没说话,只是伸手弹了一下,瞬间于钟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痛呼声就卡在嗓子眼儿里,他的大脚趾都快掉了,也不知道老大是用什么暗器,但是碍于这是狗皇帝的地盘,他愣是不敢叫出声。
由于他的突然动作,其他人还都纷纷看向他,于钟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甩着胳膊笑着道:“我走走路,松快松快,你们继续。”
于钟忍着剧痛的脚趾,努力走得四平八稳,不让人看出他其实已经是半瘸了。
他的视线四处搜寻着,在这种地方,老大不可能用常见暗器。
最终他看到一点糕点渣捏成的小球躺在拐角处,忍不住憋气。
一块糕点的碎渣,就让他的脚趾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这还是人吗?
再说他也没说什么混账话啊,只不过是对程亭钰表达羡慕,难不成这个女人有所不妥当?
他重新坐了回去,若有似无地盯着温明蕴。
实际上武鸣说带他进宫,告诉他在望京布局的隐秘,可是这进宫的路上,武鸣都在说二人如何配合,杀掉那个老妇人丫鬟,并且栽赃成间谍,至于其他隐秘,他是一丁点儿都没看出来。
不过老大布的局,明显就在程亭钰身上,否则不会三番五次出手相救,还要注意隐蔽,不想让人察觉。
之后他就听到了温明蕴对着程国公放得狠话,瞬间挺直了腰板,他竟然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杀气。
虽然那杀气不是冲着他来的,但依然让人难以置信。
由于程国公缠着温明蕴,因此他盯得更加肆无忌惮。
“你这是在诅咒我去死吗?”
程国公抬手指着她。
温明蕴翻了个白眼:“什么脏东西,也配让我诅咒?”
“您还是别说话了,耐心等结果吧,不然之后去了皇上那里,我也要告你一状,虐待儿媳。”
她直接搬出皇上,来堵他的嘴。
程国公虽然恼怒不已,但是温明蕴有恃无恐,他也只能闭嘴。
偏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温明蕴也总算有机会,再次打量殿内的人。
除了于钟之外,她对另外两人都很好奇。
虽说滴血验亲的结果出来了,但当时姜院判在场,他们夫妻俩早已与姜老头儿成了合作伙伴,这种事情他肯定能出手相帮。
程亭钰身上秘密太多,却不像个不孝子,若赵氏真是他亲娘,他怎会不让她去拜见。
若是真如程国公所说,赵氏知晓儿子被掉包一事,她又如何能忍得下来,常年居于静思庵,与其说是眼不见心不烦,更像是逃避。
至于那位武鸣将军,别说她了,全大烨朝和北魏两国人民,恐怕都对他有所好奇。
这样一个被人神化的人,注定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夫人,皇上让程大爷来和您说说话。”
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