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安智急忙赶过来,“师妹,你没事吧?”他有些气恼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仙剑就要刺穿那倒地的傀儡人的心脏,当时他也有些懊悔,是否应该早点采取江琪那伙人的做法,或许栀子就不会受伤了。 正在这时,栀子猛地一把拉住了他,他抬眸看向她的眼,那双黑水晶般的眼眸正凝望过来,透着灵气逼人的神采,一滴晶莹的汗珠正挂在她的额头:“倪师兄,且看看再说。” “师妹,你……你……”倪安智有些不明白,他甚至有些不明白,栀子如何现下这种状况了,还顾念着汪大长老的嘱咐。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个原本发狂后又被天雷击中的傀儡人,忽地静默下来,他眼中的红潮渐渐退去,爬起身来,居然冲着栀子跪拜下去,身子匍匐在地上,像是在膜拜一个神灵。 倪安智、南宫文秀都吃惊不小,异口同声道:“师妹(栀子),你……你……” “他怎么……突然安静了?”南宫文秀瞠目结舌。 倪安智继而又想到了曾经在风洞内看到过栀子的血驯服掌门的那头麒麟精的怪事,他似乎得到了答案,“师妹,是你的血……” “嘘……”栀子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南宫文秀也想起了栀子的血可以驯服神兽这回事,刚想说什么,却见到栀子这样,就捂了嘴,继而低声嘟囔道:“栀子,是不是……你的血也可以让这些傀儡人听话?” 栀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现下还不是很清楚,先回去再说。我的手好痛啊……” 江琪等人走过来时,见栀子等三人身后还带了两只傀儡人,一个是被缚住的汪季同,一个是一只完全听命于栀子的傀儡人,也有些惊奇,但江琪见栀子手腕上的伤,又鄙夷地哼了一声,把脸别了开去。 那神情俨然是有点“活该”的意味了。 众人都战斗了一夜,纷纷急着赶回去向掌门北冕复命,也就没有多问了。 拂晓之前,公鸡打鸣过了五遍,那些傀儡人都消失不见了踪影,好些师兄弟妹们也都受了一些伤,伤得最重的,也莫过于被傀儡人咬穿了血肉,和栀子手腕上的伤差不多,好在大家都赶回了汪大长老家会合。 但不知为何缘故,太虚山掌门玉面北冕却没有回来,栀子与倪安智不放心,原本打算去镇北查探,可之后就收到了一封北冕传过来的纸鹤传音书: “徒儿莫惊,为师安好,只是此次傀儡人发狂作乱一事,透着蹊跷,为师还需暗中查探一番,为师不在,若是遇到大事需要决断,可听倪师兄的话,勿来寻本尊,坏了计划。” 北冕这封纸鹤传音书传回来的时候,汪大长老正准备替所有受伤的太虚山众人祛毒。 “傀儡人的牙齿和指甲都很尖利,也带了毒性,若是不及时拔除,恐怕身体会逐渐出现僵化状态,中毒很深的人,甚至可能会出现一些不似常人的行为举止……” “大长老,有哪些行为举止不似常人呢?”一个受了傀儡人咬伤的小师弟问道。 “比如不思饮食、辟谷,甚至牙口发痒,想要咬人或抓挠东西。”汪大长老耐心地一边解释,一边吩咐下人从厨房里将煮好的红糖水鸡蛋拿出来剥好,并盛放在一个大碗里。 “啊,那不就是跟中了尸毒的人有点像?” “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傀儡人也是早就死去的人,他们虽说能听令于主人,但他们的指甲和牙齿都带有尸毒,一般我们是这样祛毒的……” 汪大长老说着,又往那个大海碗里加入了一些小米粉,最后拿出一柄小剪子,对倪安智吩咐道:“可否请这位仙长取一些那边的傀儡人的头发过来?” “哪一个?”倪安智指了指那边站着的两个傀儡人,一个是被捆绑着的汪季同,他尽管嘴巴里堵着南宫文秀的丝帕,双手也被反绑了,但仍旧不住地挣扎,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显得躁动不安。 一个却是一直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傀儡人,他正是咬破了栀子手腕后,因为沾了栀子的血液变得温驯的傀儡人。 “选安静的那一个吧。”汪大长老看到了汪季同和那个表现温驯的傀儡人截然不同的状态,叹了口气。 倪安智很快剪下了一缕选中的那个傀儡人的头发,交给汪大长老。 汪大长老将那缕头发捏在手里,又命下人取来了火烛,即刻点燃了那些发丝,很快地……那缕发丝化为了一小撮灰烬,落在那个大海碗里。 汪大长老将大海碗里加入了一些水,把红糖水煮好的鸡蛋也捣碎了,与米粉,傀儡人的头发灰一并和在了一起,待它们形成了糊状,这才交给倪安智: “这位仙长,还有劳你将这些东西挨个涂在那些受伤人的患处,里面因为有傀儡人的头发灰,不多时就可以顺利拔除尸毒了。红糖水煮鸡蛋和小米粉还有助于伤口愈合。” 倪安智约有些惊异这种拔除尸毒的方法,想来也是汪家镇沿用多年的老方子,踌躇了片刻,他也照做了。 但那些受伤的师兄弟妹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疗伤的方法,都有些不太愿意第一个尝试。 “栀子师妹,不如……你来,放心,我会很轻很轻的。”倪安智没有办法说服别人,但他知道栀子一定会答应。 果然,栀子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冲他点点头,“倪师兄,有劳。” 他首先就涂抹了一些在栀子受伤的手腕上,栀子伤得很深,手腕上的伤口可以看到两个狰狞的血洞,仍在不住地往外渗血,而且因为中了尸毒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