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感受到了他的发丝蹭过面颊——他低下头来将她的眼泪吻去。 “我确认了。”晢瞳竭尽所能,才稳定着自己的声音与他平静的交流。“所以呢,帝君可有决策?是你的凤凰心,还是他的性命?”那边的人好闲以暇,东来天怒斜靠着墙壁,明明一点也看不清,却依旧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们。 怀中的人急切得连连摇头,气音里满是哀求,哀求她不要做傻事。“皇兄现在知道了?”她的语气分明平稳,但是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没有应声。凤凰族的语言他们都听不懂,晢瞳没有这个忧虑。她摸索着他的身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满手都是他的血。“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晢瞳起身,凤凰火悠悠飘浮,她看向他的方向,“就是我以蛮力破开这方幽暗的牢笼?” “那帝君大可以试试。依照孑羽的意思,这寸土之间可是谁都打不开的。”东来天怒依旧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晢瞳刚想凝聚其所有力量,却被一星光芒吸引了去——那是她手上的金色丝带!她回过身去,将他抱住,凑近了他。“……不要。”他努力了好几次才成功说出了两个字,用凤凰族的语言。 晢瞳冷静下来,心知自己的兄长骄傲,不愿意她见了自己的狼狈的模样。“皇兄,你忘了,我是唯一见到你末路时模样的人。”“阿瞳,我试过的,破不开的。”他的声音满是颤抖,血沫翻涌着,声音不似当时那般干净清澈。 “帝君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先破开牢笼,还是你身边的人先被你的攻击折磨致死。”看事不嫌事大的人又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添油加醋了一笔,“先前你身边的人已经尝试过了,结果呢,是完完全全承受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连站都站不起来啊,只能被我们这样吊着。” 晢瞳闻言便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生怕自己灼热的凤业火伤到此时脆弱不堪的人半分。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溢出喉咙,就着血沫和一阵剧烈的咳嗽,还有铁链被晃动的声音,晢曦忽地笑了,牵动了鳞次栉比的伤口。 “你笑什么?”晢瞳难得地对她的皇兄发难,她没好气地责备了他一声。金色的光芒牵引着她来到他身前:“阿瞳,手抬起来,牵住我的手。”不高兴归不高兴,但她依旧依言照做,葱白细嫩的手就着鲜血与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相牵。金色的光芒带着她熟悉的温度来到她的身躯,柔柔地将她的凤凰心包裹起来:“听话,爆发神力。” 她一惊,几欲挣脱他的手。晢曦紧紧握着她的手,摇摇头:“听话,阿瞳,你是因为我来的,我不能让你也身处险境。你可是,要振翅高飞的凤凰帝君。”“我不!我不要,我不要踏着皇兄的尸骨,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皇兄一个。”坚决又执着,晢瞳摇摇头,她双眼绯红,注视着他的目光哀戚又坚定。 晢曦一个用力,他的指甲在她手背上划出一道痕迹,怨她分不清孰轻孰重。“若是这样皇兄能解气,多划几道,不碍事。”晢瞳低声,她浅绯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决。 “真是,磨磨唧唧的,天怒,你不是拖沓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不满的声音传来,冷艳骄傲的女声传来,晢瞳闻言,便攥紧了另外一只手。 东来天怒回眸看去,是自己的族妹——一身暗红色的长袍掩盖住了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上面深渊花正开得茂盛。高高的发髻上插着金步摇,一步一摇,难言的高贵优雅。暗红的眼尾上扬着,东来天籁缓缓走来,漆黑的斗篷盖住了自己的长袍,她伸手揭下了自己的帽兜。 “我看着他们两兄妹一次次相劝相争还挺有意思,便没有出言打扰他们。天籁,有什么事么?”他满意地咂咂嘴,看向身后的人。“孑羽来了命令,一个不留。净世战场居然还能把他困住,正是稀奇。”东来天籁摇摇头,“还是大意了一些。我没兴趣看他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却于事无补,我只是来带一个口信,如果你太慢,阿寒可是会亲自来的。” “我知道了。”他向她行了一个礼。 晢瞳和晢曦听完他们的交谈,向彼此看去,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