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孑羽有命令处决你们两个,但是念在你们兄妹情深,我倒是愿意留你们一个在世上。”斩马刀显形,寒光闪闪,东来天怒噙着嗜血的笑意,缓缓走来。 晢瞳挣脱了他放松的手,十字轮的光芒逐渐闪耀:“东来天怒,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诚然如你所言,确实,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向这牢笼随意攻击,你身后的人都会因此而深受折磨。一旦他被折磨致死,那么我也会夺走你的凤凰心——不知道你娘亲有没有和你说,剜心身死是很痛的。”他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青筋纵横,不由想到大仇将报,不由得意地笑起来。 晢瞳握紧了袖中的光芒,她都不敢去看身后的人。晢曦闻言,抬眸看向他在的方向,嘶哑着声音:“东来天怒,我不过一介弃子,你为什么会想着用我来牵制凤凰帝君?”“修粲储君说自己是弃子也未免太过自谦。”东来天怒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就落在此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着紫袍出现于此。 晢瞳皱了皱眉,开始盘算退路。金色的光芒悄悄来到她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阿瞳,你的双剑我已经铸成,动用神力,它会视阻碍为无物。用他们,发挥你的实力,离开这里吧。”可是身前的人一丝反应也无,他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思索着如何劝服这个倔强的家伙。 雷霆突然劈落,仿佛万箭穿心。铁链剧烈地颤抖,却听不见里面一丝呻吟,只有血,一滴滴,滴落的声音——晢曦被铁链拽着才没有向前跌去,但也因此鲜血如注。 默默攥紧了双手,晢瞳抬眸,绯红的眼眸里是燃烧着的火焰:“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玉碎·扶桑之息!”苍翠的颜色流淌在她的手心,然后将身后埋在黑暗中的人包裹。 “你又能怎么样呢,晢瞳?”北冥漠寒质问她,手中的雷霆噼里啪啦地明灭着,“就算是你,也只能发动治愈,杯水车薪!徵·风云!”“玉碎·凤凰花绽!”她拂袖,凤凰花绽放将他们两人一起庇护。在这瞬间,她来到晢曦身前,凤凰虚影在她身后展开,怒目而视。 “阿瞳,爆发神力,他们会来到你手边,一瞬间。不要管我,你护不了我的!铁链穿梭于我的骨肉,你要如何防下在铁链中游走的雷霆?”他听到了身前人已经不稳的气息,低声温柔道,“不必管我,这是我的末路,你是注视着,也只是注视着。” 晢瞳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低着头,掩藏着自己的眼泪,展开双臂,神力游走,那只虚影越来越鲜艳。 “不能让她抢占先机!徵·雷鸣!”“怒·风暴!”“玉碎·凤凰花绽!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寒枝剑,沙洲剑!”凤凰鸣冲向雷暴,赤红的光华从虚无中飞来,绕着她飞舞,来到她手上,晢瞳注视着他们,目光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晢瞳落在地上,左手沙洲,右手寒枝,赤红的光芒涌动着,她静默地看着他们,感知着身后人剧烈地喘息——终究还是被伤到了。完全被吊着,他甚至没有一丝力气去支撑着自己,鲜血顺着疤痕流下,再度晕染血衣,层层叠叠。 那边的两人纹丝不动,只是并肩立着。 不过是短暂的僵局。 “北天星辰!”温润的月光洒落清辉。“层峦叠嶂!”苍翠山脉的虚影在顺间将他们包裹。“柠·辛涩!”同一瞬,两人心头不可遏制地涌上了凄苦和绝望。 “他们先交给我们,焚洙,修粲就交给你了!”安柠闪身而来,执剑挡在她身前,低声,“多谢了!” 晢瞳再不分给他们一丝注意力,她回过身,收剑回鞘,然后,去碰身后的人。面庞被发丝柔柔地蹭着,晢曦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晢瞳的浅绯色眼眸——在他眼中比一切都明亮耀眼的存在——却一无所获。晢瞳注视着他涣散的瞳孔,注视着他想要努力找到自己的模样,酸涩涌上心头。 “我就在这里,在你跟前,在你眼前。”她明白他在找她,便伸手,得偿所愿般地抱住了他,拥他入怀,她附在他耳边,颤着声音,忍着泪意。“没有光么?”他不死心,轻轻追问。 “……太暗了而已。”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抹去了他苍白面孔上的血痕,“我还能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皇兄?”尾音颤抖,眼泪滴落,晢瞳无措地看着他。 “阿瞳,杀了我,然后爆发神力。只有你有资格,向我执剑。” “没有别的办法了?”喃喃着,她好似在梦呓。 “没有了,阿瞳,杀了我。我骄傲至此,怎会让他们听去我一丝的呻吟?” “阿瞳,保全我的自尊和骄傲,予我解脱,解你桎梏。” “凤凰族不会向敌人乞降,你我的傲骨,宁折不弯。” “你身上有着净世的骄傲与不败的传奇,阿瞳,延续他,用我的性命!” 他低哑着声音,眷恋又温柔,话语却残忍不堪。她抬眸,看着他毫无聚焦的漆黑眼眸——那里也曾明亮,也曾笑意盈盈、群星闪耀——如今却一潭死水。晢曦感受着她摸索着,伸手覆上了他的心口,闭上了双眸,静默下来。晢瞳大致摸清了他身上的大伤口,回忆着昔年安冉教她的一切,手指都在颤抖。 “阿瞳,你在犹豫什么?”半晌没有等来穿透心脏的解脱,他有些不忍,“本就已经是凌迟,为什么?”“……我苍梧晢瞳,不信命!”就在她开口的瞬间,长剑划过颈侧,鲜血汩汩而出,本就是苟延残喘,如今更是风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