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多说,周遭的气氛肉眼可见地低沉了一些。“还是想他在?”雲初低声问她,趁他们在聊近日所闻。 “虽然净世,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规矩,他也向我慎重地许下过誓言,甚至等到我与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可是,他离开得太久了,我难免害怕,难免不安。时间推移,我好怕,我来不及恢复,净世就受到攻击。哥哥,你说你活不过这一战,我一直不甘心。”她轻声,摇了摇头,自嘲,“我居然也会怕,也居然会不信任他,真是不可置信。” “正常的,你最虚弱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你会怕,会怨,会否认,都是正常的,你不要怕这些。”雲初握住了她的手,冲她一笑,“你不会是一个人的,相信我。” 晢瞳瞅了瞅左边,娘亲和舅舅在低声交谈;她看右边,只见珩遇温柔地注视着与安冉插科打诨的爱妻——只觉着孤单。下意识地默了默手腕上的金色丝带,皇兄,你那边可还安稳?如果有空学凤凰文的话,那应该是,还可以? “对了,瞳儿,曦儿又跟着阿兄他们出远门去了,说是这次之后,阿兄要开始和阿泽商量送他还有使馆的人回来的事情了。”俯视之姿自然是一切尽收眼底,安冉好心情地笑了笑,迎上了她惊讶的目光。“还有极西方向的城镇,阿兄他们不曾涉足,他们此行,就是去那里。”她补充道。 雲初不由着急地看向她:“怎么会将极西方向放到最后?”“阿兄没和我说,只说了他已经把那颗光源交予了曦儿——颇有几分‘偏向虎山行’的味道了。”她无奈摇头,“但,不论是阿兄还是曦儿,都是固执的人,做下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知道。”晢瞳点了点头,看向那边神色凝重的雲初,“皇兄是极为固执之人,否则,舅舅怎会劝不住他?” “咦,谁在说我?”一个激灵,坐在马背上的白衣公子皱了皱眉,低声自语。走在前头的司马安辰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笑了笑:“晴晴已经到净世古木风铃了,敢在你背后编排你的估计也就那三位了吧?”修摇摇头:“只有那个小家伙还有空编排我,现在已经是特殊时候了,哪有空来管我这个闲散人士?” “你是闲散人士?那我算什么?”司马安柠闻言便反驳他,“修,别自谦了。”“我离京时,陛下已经要开始将净世的各位使者陆续送回了——依据你的直觉,理由什么的他最是擅长,不要担心。”司马安辰悄声告诉他,“秦王殿下也已经建议陛下将使者遣返,同时也上报了齐王妃多年未露面的消息。京城局势动荡,不宜久留。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会用返途中遇袭的借口谎称‘修’已经死去,你可以直接取道净世,回归你的故乡。” 修颔首:“也好,也省的他们担心。”安柠看了看自己的长兄,又瞅了瞅斜前面的修,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唔?有人来了?”被爱人温柔地从睡梦中唤醒,百里重玖的思绪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眼朦胧地只模模糊糊见着爱人的面庞,下意识伸手抱了上去。瞻之看着爱人迷糊的模样,无奈地将信函放在桌案上,然后顺势抱住了她,“看来是午觉还没睡醒,要不再睡一会儿?”“事情着急么?”她揉了揉眼睛,赖在他怀里不肯站直身子。“不急,反正樨初海也就我们还有瞳儿,她早些年回去了,就我们俩住在这儿,离开也方便。”他伸手扶着她站直身子,“刚才来的是深瑕的使者,他说闵默殿下担心深罅变故会殃及我们,便让我们收拾一下,尽快回到净世。” “变故——宫变么?瞳儿已经回去了,那么曦儿呢?他要怎么办?”百里重玖终于醒了瞌睡,急急忙忙地问他。“我信函还没来得及看,估计里面有他的安排。曦儿这孩子有主见,估计已经和安辰丞相商量好了。放心吧,他不会拿自己做赌注,去冒险——净世还有他无比在乎、无比珍视的家人在等他。安岭——就是刚才拜访的使者,他说明日他会再来一趟,将曦儿想要带回去的东西都交给我们。”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季秋不必担心。” “那我给两位哥哥写封信——?我们再等几日?”她问他,眨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羽睫扑闪着,像易受惊吓的蝴蝶。“嗯,再等几日,我们再去逛逛这个地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