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前面的是,瞳儿么?”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焓凩扯了扯刚刚从小憩中醒来的雲初的袖摆,“哥哥你看看前面!”雲初眨了眨眼睛、在醒了瞌睡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再抬眼看去。 两首的鸟儿收拢翅膀,立在一根自虚空浮现出来的粗壮的木枝上,一青一火。燉篁闭着眼小憩着,天水看着她,突然转头看向他的前方—— 独腿的火红色巨鹤停下了振羽,直视他们——祗焰也看到了他们,便没有再前进。 “焚洙,焚洙,起来了,两位帝君都到了!”燉篁被自己的爱人叫醒,她醒来就看见对面两位并肩的帝君,兴奋地回过头去打扰背上的晢瞳。“唔?”她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有盛开的凤凰花托着来到前面。 “瞳儿。”焓凩温柔地唤了自己的女儿一声,羽翼展开在背后,双手前伸,温柔眷恋地笑着,“来,娘亲看看。”“娘亲……娘亲!”一股酸涩,她哽咽着冲进她的怀抱,埋首在她的颈窝,“娘亲!”雲初围过来,抱着她也抱着焓凩。“舅舅。”她肿着眼睛,呢喃着。“我和你娘亲都在,别哭。”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侄女,伸手提她抹去眼泪,“发生了什么?” 但是晢瞳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着看着她的两位长辈,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悲伤。“你姑姑凶你了?”焓凩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发,“跟你公事公办的又不是你姑姑,你慌什么?”“我知道……可是就是不高兴。”她闷闷道,看着她,“幸好,幸好娘亲舅舅还在。” “是他无法经常来看你?”雲初看着母女俩一同坐在自己身后,回头问她。“不知道。”诚实的回答令他无奈地转过头去,“我和你娘亲出来一趟,打算在你这儿多留几日。”“当真?说起来……爹爹呢?”晢瞳四处张望,没发现浛渊,便好奇问他们。 “啊,临渊在凝川境下修养,他说他要留下血脉便在我恢复之后回到凝川境了,估计要好久。”焓凩伸手,顿了顿后顺从心意地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就不该把外交全权放给临渊,我好想瞳儿能像以往那样伴在我和哥哥身边。” “我也想……”晢瞳靠着她,汲取着她最眷恋的气息,“但是,娘亲,我要自己学会飞——我会回来的。” 嘈杂的鸟鸣,囹圄好奇地拍了翅膀飞出去,张望了一眼就匆匆飞了回来:“修!他们都到了!”晢曦抬眸看去,就见着雲初领着焓凩和晢瞳先后进来。他起身,向他们颔首:“父君,姑姑。”一举一动皆是从容不迫的沉稳。 “曦儿,沉稳了许多。”雲初看着当时自己提出离开的挚子,目光里含了几分笑意。“父君刚从跗骨火出来吗?”晢曦走去,看着与自己一般身量的父君,“怎么弄的我有好久没见父君了?” “舅舅,娘亲,皇兄,深瑕出现了很多对于净世商人的暴动,但是深瑕也反映,净世这样的情况并不少。”晢瞳垂眸,焓凩看着她一开始抱在怀中的文书,一言不发。 “凩儿也确实在说,有不少暴动。两国本就刚刚缔结和平协约,关系本就不稳——这一战两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暴动自然存在。”雲初放下茶盏,看向晢曦,“曦儿有没有相关见闻?” “我也刚刚回京,先前在安辰身边与他巡查边境民意。”晢曦摇了摇头,“但是边境最在乎的,只有一线天。” “暴动之事交由我来处理。净世与深瑕的协约终究轻率了一些,净世还有民意调查,深瑕可是一言堂。瞳儿且去休息,这件事我来。”焓凩放下宗卷,揉了揉太阳穴,“真应该把临渊叫出来。” “叫我么?”巨大的青黑沧龙突然睁开了眼睛,靛青色的眼眸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方才心里的悸动令他猛然醒来。 “小凤凰……我想要一个,留有我们两人鲜血的孩子……”他回首看向逐渐成型的冰原扉,缓缓起身,“再拖下去,只怕我,再无力承担为你分忧的责任——这和平,明面上是百年,可是不确定因素太多,就算是我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我希望现在留下一个有凤凰和沧龙血脉的孩子,能够继承苍峒神杖,这样你我的担子也能轻些……” “只是我,无法陪在你身边,无法照顾你,无法照看我们的孩子,缺席你,缺席孩子的时刻……”他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滴落,“雲初他们,一定不理解吧——即使以身饲虎,恐怕也不能拖延这和平太久,我必须在我失去对我身体的控制权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小凤凰有献身净世的考虑,可是我怎么能让你再为净世牺牲一次?这是我的决定,却要整个净世,尤其是我的爱人,我的家庭来付出代价,我身为一家之主,又情何以堪?” “我推演了那么久,终究是没有别的选择了么?”长声叹息,他一跃而起,费力地取出了极寒之心,将它送到冰原扉中,“极寒之心,守着下一任沧龙族帝君。” 他浮在空中,周身稀薄的龙威与极寒之息再度被夺取。浛渊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自己的神力被冰原扉吸引,俘获,吞噬。“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在掠夺我神力的同时,也能很快地承担我的责任。”他的声音很轻——不断地恢复与掠夺令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眠,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虚弱倦累。 “昀樨、怀慕二位帝君?真是稀客了。”纵使是他,在见到身份高贵的两兄妹并肩而来时也不由显露了一丝惊讶。一席白衣,翠绿的丝线勾勒出修竹纹,袍服翩跹华贵,雲初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