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消失在火焰中,但是,有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他的灵魂逃遁了。” “他的真身早已死去千年,神魂分离也并非难事,所以,他的灵魂尚存,还是有可能的。”晢曦补充道,“当时我也在,昆仑孑羽本想对我动手,是焚洙赶来。” 晢瞳坐了回去,闷闷不乐:“他现在对我们构成威胁,他想要的我的心脏。”“也想用我来牵制焚洙。”晢曦垂眸,双手紧握。雲初看向那边的焓凩,纠结至极。 “祈瑆很想去么?”焓凩问他。“也算一个夙愿,我对我先父,应该不低于沧海对于他的父君。”珩遇笑了笑。“你且去,不必忧心。”焓凩轻轻笑了,她起身,身后凤凰羽缓缓展开,一片炽热,“我会让他后悔。” “重锦重川,我之前托你们做的固魂钉,完成了么?”浛渊看向他们,起身来到了爱人的身边,沧龙之翼展开。“已经完成,在这里。”冰蓝的光芒包裹着细长的钉子,上面满是符文和神秘的纹路,“交由你们,如果要使用,只要将神魂和身躯在额头的地方钉入就够。” 焓凩接过了浛渊递来的固魂钉,垂眸:“好。”“还差一具木偶。”浛渊看向四周,“这里,有人会做木偶么?”“交由冰梧川。”吟翂抬手,“这个我们会。” “好,那么就这样定下,由祈瑆帝君祈瑆帝后还有,父君一起带领着现前在沨远苑登记的士兵,出征均雅。”浛渊话音刚落,便看向四周,“诸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夜空高悬着星辰,但是一线天之下什么都看不见,连夜空都是罅隙一瞥般仓促。 北冥漠泽从门外进来,抬眸的第一眼便见到自己的妻子在花丛的小径中与半空的小雀嬉戏。成婚前他们相见甚少——毕竟他于司马安晴而言不过是一个多看过几眼的陌生人;即使是婚后,他也放任她的小性子,随她在司马府安住、去冰梧川精进医术。故而,两夫妻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眼前的女子左手拎着撒下着暖黄色光芒花灯,身着金丝卷草紫底棉短袄与碧蓝云雷黑底织金裙,长发有一只白玉簪挽起。她正回眸看着飞在眼前的紫色鸟儿,右手伸出,似乎是要它落在指尖。 他没有出声,只是负手,静静看着她和小雀在花丛中跑着。 蹁跹的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在她裙摆的满天星都开得尤其烂漫。北冥漠泽闭上双眼,感受着她周围那股清明优雅的气息——那是魔之夜月,魔族力量中极为罕见的治愈和净化之力。 决意要娶她,抛开了她的魔力,还有什么么?他闭上双眸,又一次审视两人的感情。 耳边忽地传来惊讶担忧的鸟鸣。北冥漠泽下意识伸手,将背对着自己却依旧在后退的女子抱在怀里,紧紧地,没有说话。 “呀!”在挨上一处温暖时她就感觉大事不妙,想要急急忙忙稳住身子却被一双臂膀牢牢箍住了。“吾爱。”身后传来他低沉温柔的声音,“打扰你了。”“你,你先松开。”她伸手抱住击鼓,然后有些颤抖着声音开口。 北冥漠泽依言放开,看着她转过身来,那双紫罗兰的双眼里有些惧怕,便错开了目光,将她慢慢拢入怀中,“吾爱……在怕我么?”“我……”司马安晴嗅着他似沉檀的气息,一时无法应答。“吾爱守诺,来到了我的身边。可是我发现,吾爱在我身边令吾爱并不开心。”他的声音可以放柔了一些,生怕吓走怀里的人。 “可是,阿泽又为什么要我做帝后?祈瑆娶归惶因为两人互相拯救,我师妹和师兄是因为互相爱慕,那么我们呢?”司马安晴鼓起勇气看向他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满是哀伤,“我并不相信你娶我毫无目的。” 他摇摇头:“我有私心,我确实极为在意吾爱的魔之夜月,但除此之外。”他顿了顿:“我确实被吾爱吸引,是纯粹的喜欢与爱意。我不着急让吾爱接受我,我只想吾爱陪着。但是,若吾爱不开心,那我愿意吾爱回到司马府居住。” “可是我如今,身负帝国职责,我可不能因为小事打扰了深瑕和净世的关系。而且,阿泽,我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我在雪山上住着,也没有少担心你们,你是,我阿兄也是。深瑕才是我的家。我决定留在净世,只是想要追随我认为的正义,我不想向齐王妥协,也不想向野心和罪恶妥协——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