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车回了研院寝室。
刚洗漱完要睡下, 响起一阵敲门声。
“哪位?”
“苏小姐,是我。”沈筵的秘在门外道:“沈总让我送了手机来。”
苏阑开门,并准备要, “我用着, 拿回去吧。”
“那我好交差啊, 沈总的脾气您也知道,他是只问结果的。”
大年下的, 确实没必要为难人一秘。
接了过来,“那麻烦你了。”
沈筵给的是那年九月才刚面市的iPhone5S,第一部采用指纹解锁的手机,他在香港差时给买了,只过苏阑一直没抽空去转移内存数据。
郑臣推给的人办事分牢靠,在春运如火如荼的节骨眼儿上, 给弄到了一张回扬州的机票。
苏阑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匆忙了个车回家, 在这里长到七岁上大学, 再没法途经故土的春秋。
北京干燥, 扬州湿冷, 道路两旁的落叶被扫成凌乱几堆, 全无五朝古那种银杏遍地,直引诗到碧霄的意境。
将这个全住着退休老人的大院更显得空旷。
爷爷去世以后,家里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为了方便照顾, 妈也搬到了这里住着。
苏阑敲了敲门, “奶奶, 妈妈。”
何丛一身薄呢衫现在面前,母女两个见了面也依旧淡淡的。
半天才道:“回来的刚好, 洗手吃饭吧。”
倒是奶奶更高兴些,“我等了几天,盼着听这声奶奶,小囡快来坐。”
何丛把汤端上来,“哪次是叫奶奶起?谁如您亲,我这当妈的得往后靠。”
苏阑坐到桌边,“弄这么菜呀?”
奶奶紧了紧身上围着的羊绒披肩,旗袍一看是新裁的,这是的亲奶奶了,老早是广州大户人家的小姐身。
论何种境地下,图个讲究精致。
“六个热炒两个冷盘,四道点心,一碗汤面再加上汤。”随便指了指,碗上的碧玉镯轻轻晃荡着,像是更干瘦了,“一家人过小年至少是这样的了,否则过什么?索性去桥洞底下讨生活好了呀。”
苏阑捏着筷低头笑了又笑。
身上这股作劲儿,根儿上来说,绝对遗传了奶奶。
奶奶给盛了一碗汤,“乖囡,念得怎么样了?导师对你好吗?”
“挺错的,上个月发了篇质量挺高的论文,导师也好。”苏阑搅动勺,捡了喜兴事说,“下学期修完全部课程的话,大概会申请去国外交流吧。”
奶奶听得直点头,“这才是正理,女孩读点总归没坏处的,带着神佛当嫁妆,如自己有真本事来的要紧。”
边说边拿眼斜何丛,“你要是学费够,只管问奶奶要。”
话虽这么说,可奶奶的心脏好,常年吃着药,退休费也那么一点。
比爷爷在世时那么阔绰,能维持家里淌水一般的日销。
苏阑见何丛脸色变了变,忙道:“有奖学金尽够了,奶奶,我哪能用你的钱。”
一时吃完了饭,苏阑帮着何丛收拾碗筷,郑臣的电话了进来。
瞥了一眼,摁了挂断键。
何丛随口问了句,“怎么接电话?有鬼啊,你谈男朋友了?”
“一看是诈骗电话。”苏阑的眼神躲了躲。
避开了后一个问题,左右那个了得的男朋友沈筵可能屈尊降贵到家来,何苦说来白讨人嫌。
陪着奶奶看了会儿电视才回房,洗完澡以后,裹着毯坐在床上给郑臣发微信。
L.Su.:【我电话干嘛?!】
吃人臣:【给我转两千块钱什么意思?我他妈是推销折机票的?】
L.Su.:【自我认知清晰,好人一生八胎。】
吃人臣:【......什么时候回北京?】
L.Su.:【想回,你当我提早了吧。】
吃人臣:【......你这么个语言段位,怎么会有男朋友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L.Su.:【美少女壮士的事少管。】
吃人臣:【谁稀得管你似的!】
郑臣靠在车门边哧地笑了声。
宋临凑过来问,“那么高兴啊?”
他收起手机放进了裤兜里,“这个天算是让聊明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