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听了我的话,气愤的将金鸡腿往地上一丢,怒道:“草,我崔大嘴就算馋死,也不会背弃信仰,区区茅台而已,不喝便是。”
我说:“还算你小子有点骨气。”
就在我俩言语的时候,史久丰察觉到了门口的异样。
这是耳室中唯一的一扇门,也是由黄金铸造。
其重量可想而知。
金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大概有两拃宽窄。
史久丰说:“手电拿过来照照,我看门口有东西。”
大嘴将手电筒递了过去。
史久丰颇为谨慎,他并没有将手伸出门外,只是用光柱扫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我问:“门外有什么?”
史久丰没有回答。
他小心将手指探出门缝,在地上捻起了什么东西,像是粉末,但绝对不是石粉。
史久丰收回手,用拇指和食指把神秘粉末搓匀,凑到鼻尖处闻了闻。
“是银粉……可是,为啥会有臭味。”
我说:“墓里的东西嘛,臭点也正常。”
史久丰说:“不对,这不是尸臭,而是屎臭。这些银粉,像是什么东西的粪便。”
大嘴说:“扯蛋,我就没听过什么东西能拉银子屎。”
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是小心点好。”
史久丰又用手电照了一下门外的情况。
发现那个墓室中,空空如也,除了满地堆集的银粉,暂时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大嘴说:“怎么?进不进?陈大夫你发个话。”
我说:“进是一定要进的,只不过要掩住口鼻,银粉颗粒太小,容易吸进肺里。你们在这边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好好好。”
大嘴第一个响应。
两拃宽窄的门缝,我估摸着,还是能挤过去的。
我尝试了几下,侧着身子探入了门缝之中……
一旁的大嘴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大嘴看我无暇顾及他,就偷偷摸摸伸手,从八仙桌上顺了一个金丝酥饼,塞进了裤兜里。
一个不够,大嘴又开始拿金筷子金碗。
直到裤子的松紧带都兜不住了,这才罢休……
我此时刚刚钻过门缝,想要回身给他俩报个平安。
就看到大嘴鼓鼓囊囊的裤兜子。
他双手提着裤子,生怕一松手,裤子就掉下来了。
我看银屑墓室中并无其他异样,于是用手电对准大嘴,说:“你干啥呢,快放回去。”
大嘴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犯毛病。拿一点又怎么了?你怎么知道墓主人曾经有没有剥削过我的祖宗?这些……就当是还工钱了。”
我说:“你拿别的东西不要紧,为什么要动八仙桌上的碗筷?那是按四大方位摆着的,有讲究。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一旦触了墓主人的霉头,哪里还有命出去。”
我和父亲学过风水。
知道墓中的碗筷桌椅,是不可以轻易乱动的。
特别是按照正位摆放的餐具椅子,动了更是大忌。
因为这种格局,被称为“四方来贺,八方来朝。”
是专门用来“宴请”引路神仙、通牒神仙、宣旨神仙和报关神仙的布置。
起初大嘴只是动了桌上的一个金鸡腿,并没有破坏方位格局,这倒不算什么。
我说了他几句,以为大嘴不会再乱动。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死性不改,竟然又去抓桌上的金铸碗筷。
大嘴听了我的解释,瞬间吓得脸色微白。
他赶紧从裤兜里掏出金器,原封不动的摆回了八仙桌上。
然后闭目合掌,口中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东西。
如果不去细听,还以为他念的是驱魔僻邪的咒语。
实则不然。
大嘴嘟囔的,是辩证唯物主义价值观,还有经典流派的方法论……
我亲眼看着大嘴把一切都摆好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说:“史小哥,麻烦你去检查一下。我怕有些人,骨子里已经被万恶资本侵蚀,我现在,可信不过他。”
“有些人”三个字,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史久丰一笑,来到八仙桌前,扫视了一圈。
大嘴打官腔道:“检查吧,这不就是来自人民群众的监督吗,监督机制很重要嘛。”
“嗯……?”
史久丰眉头一皱。
大嘴说:“怎么了?少东西了?不可能啊,我全都放回去了。”
史久丰说:“你刚刚还咬筷子和碗了吗……还有,这个缺口是怎么弄的?吞金了?赶紧吐了,吞金会死的!”
大嘴说:“我除了金鸡腿之外,再没咬别的啊。还有,我也不傻,吞金干啥?”
我在门的另一侧,就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奇怪。
我问:“到底怎么了?”
史久丰说:“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八仙桌上的金器,都有深浅不一的齿痕。甚至有的地方,金子都被咬了下来……”
齿痕?
这里可不比饭馆餐厅,公社食堂。
这里是墓室。
难道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