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馍饼也不吃了,吵着嚷着要看上面的内容。
我小心将书页拿了起来,放在温黄的灯光下。
“卧槽!”
大嘴只看一看,就一个激灵。
“怎么了?”我说。
“脸……上面有个脸啊,一定是小老虎这个混小子搞的鬼,妈的,吓死老子了……”
大嘴一手捂着胸口,每说一句词,嘴里都往外喷一口馍饼渣子。
我说:“哪有人脸啊,我怎么没看到。”
我将书页翻来看,翻过去看,上面只有记载偏方的文字,并没有什么人脸。
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大嘴没说话,估计是怕馍饼渣子再喷出来。
他将那口饼咽了下去,又害怕浪费粮食,趴在地上,捡他刚刚喷出的饼渣子吃。
这事放到现在,可能看着很夸张。
但那时候,别说一口饼渣子,就是吃完饭的铝饭盒,我都会再接上一盒温水,将里面的油花涮一涮,一口喝了,生怕浪费。
此时的大嘴,趴在地上,脑袋一扭一扭,吃着饼渣。
就在他侧头的瞬间,我就看到他撅起的屁股蛋子,一阵剧烈的抖动。
我问:“怎么了?上面刚吃,下面就冒头了?”
大嘴抬起头,表情惊恐的看着我。
“陈大夫……下面,也有一张脸……”
“什么?”
我不敢相信。
待我环视四周一看,这才发现。
为什么别的车厢里都是人,唯独最后一节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节车厢的货架上,放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