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战国时期有一个能人,名曰苏秦苏季子。
此人乃鬼谷门人,嘴上功夫了得。
能把石人说流泪,把枯树说逢春。
单凭一张巧嘴联合六国共同抗秦,身背六国相印,吓得强秦十五年不敢过函谷关。
别看崔大嘴叽里咕噜爱吹牛逼,要把他放在苏秦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相传,苏秦有一次策马疾驰,路过一座石碑。
苏秦好奇碑上内容,又不想勒马减速,于是只在马上回头扫了一眼,就把石碑上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
此等记忆,后世称之为“走马观碑”,亿万人中都不见得有一个。
吊坠上的诊山寻龙歌,就算有人偶然间看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一眼之下,谁也不可能完全记住上面的内容。
可这次,我怎么也没想到,姚小虎这孩子能走马观碑,只需一眼就记下一千六百二十字,把我的老底儿都看干净了。
此时的小院之中。
姚小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你会,求你了,救救赵奶奶吧。”
我:“……”
大嘴都有些动容,他从后面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说:“陈大夫,要不……”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姚小虎说:“小老虎,你听我说,我俩这次来昭乌达盟,是为了探望一个老战友。你先在家等我们,我们从盟中医院回来之后,再商量这事,你看好不?”
没等姚小虎说话,我就背起行囊,拉着大嘴出了院子。
姚小虎这孩子何等精明,他知道,如果我们还会回来,就不会带包裹走。
现在大包小包都背在身上,显然刚才那话,就是一句托词……
……
土路上,大嘴问:“陈大夫,你真忍心不帮?”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心狠,只是帮忙也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你别忘了,这事有可能牵扯到娜仁……”
大嘴一听,脸色大变,连声说:“是是是,唉,可怜了小老虎,只能等他爷爷回来,看有没有法子救人吧。”
“嗯,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我俩转到正路,偶有行人经过,再没法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我俩不认识路,一路边走边打听路,这才来到了盟中医院。
刚一推门,我就感觉院内的气氛不对劲儿。
因为候诊的大厅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按理说,医院里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
住院看病在那个时期很少见,不像现在,感冒咳嗽都要去医院打一针,哪里不舒服也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那时候是赤脚医生走天下的时代,几乎所有的毛病,都能躺在家里解决。
再加上交通不是那么便利,路也不好走,有些小毛病没等到医院就自己好了,大毛病也是,没等到医院就凉了。
所以一般时候,医院里零星几个人是常态,甚至过年过节的时候,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入院的患者。
今天这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大嘴爱凑热闹,他挤在人群中,又蹦又跳,想要看看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几次都没看到,大嘴只得拍了拍旁边一个人的肩膀,问:“同志,一大清早的,围这么多人,看什么呢?”
“唉,可怜人啊。听说是转院来的一个女知青,本来一直昏迷,这几天刚刚苏醒,就像疯了一样……”
我听了这个描述,只感觉无比熟识。
我急忙问:“同志,你知道女知青姓什么,叫什么吗?”
“叫啥忘了,只记得姓魏。”
“魏芳?”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和大嘴听到这里,呆立对视,良久无言。
我俩不顾一切,奋力拨开人群,就看到魏芳穿着病号服,赤着脚站在地上,对着人群傻傻的痴笑。
一边笑,一边指着围观的人,嘴里嘟囔说:
“一只,两只……七只……哈哈哈,小羊真听话,”
“嗯?怎么少了一只……”
“哦对了,最后一只在我肚子里……”
说完,魏芳撸起袖子,就要把整个手臂塞进自己的嗓子眼里。
围观的人群一看,立刻上前,将魏芳控制住。
这时人群外走来两个医生,一左一右将魏芳架走。
一个医生说:“唉,最近几天都是这样,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另一个说:“是啊,一直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几天……”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我眼眶瞬间红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俩,魏芳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
我双拳紧握,后槽牙咬的咔咔直响。
大嘴好像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陈大夫,咱俩把齐赫特也杀了,者行孙也埋了,已经给魏芳报了仇……”
“我想,治好她。”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了姚小虎的心情。
他想救赵老太太,就像我想救魏芳一样。
我来到医生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问:“医生同志,我俩和魏芳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