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胸中一阵疼痛,让她忍不住剧烈咳起来。 门应声而开,现出秋棠的身影。她快步走到床前,忙倒了杯水,扶着雪间轻轻地给她拍着背“大人可感觉好些了” 雪间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才觉得舒服了些。她喘了两口气,下意识地抚上肚子,却摸了个空。 她心中一惊,急忙向下看去,只见原本高高隆起的腹部此时已扁平下去。她一下子抓住秋棠,满脸都是焦急之色“秋棠,孩子,孩子呢” 秋棠在她的注视下红了眼眶,嗫嚅着嘴唇不知如何作答。她踌躇了半晌,才在雪间的催问下颤着声答了一句“大人,您以后还会还会有孩子的。” 雪间听了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倒过气去。秋棠赶紧给她捋着胸口顺着气,好半天才见她煞白的脸有了半丝血色。泪从眼角滚落打湿了衣衫,雪间顾不上十指钻心的剧痛,死死地攥成一个拳头,将呜咽之声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她受尽屈辱苦楚却始终不肯自尽解脱,就是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能撑到哥哥们回来,希望自己还能把孩子生下来。可一切的一切终究只是徒劳的,她最终还是一事无成,什么都没能做到。 心头的气仿佛散了,雪间觉得呼吸愈发困难起来。才醒来没一会儿,只说了几句话,她便又觉得精神有些不济了,好像又要沉沉睡去,一睡不醒一般。只是顾念着舜华,她到底还是强打起精神,握住了秋棠的手“我知道,我这身子是不成了。我是个没用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更不用说木叶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报应吧。” 秋棠看着她苍白的嘴唇,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哽咽道“大人别这么说,柱间大人这样厉害,您只要好好将养,总能好起来的。” 雪间尽力扯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得很。我知道孩子这一去,便把我的命都一同带走了,大哥若真有办法,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她可是个医疗忍者,见过不知多少人的生命在她手底下眼睁睁地流逝,如今轮到了自己,她反倒平静下来。 “我这一生本就是多出来的,幸而父亲慈爱,兄长和顺,丈夫疼惜,就算是立刻闭了眼,也没什么遗憾了。我只有一件事放不下,那便是华儿。” 雪间回忆起自己这短短的一生,长叹一口气“我本想叫她安安稳稳的,可终究没能生下一个儿子来。我知道,这些年两族的长老们都对我颇有不满,总盼着我能生下继承人,对我时有训诫。泉奈虽然不说,心里到底是盼着的吧,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隔了这么多年,我好容易又有了孕,竟是双生子。我看着泉奈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我心里也跟着高兴。谁承想,终究是我福薄。” “大人” 秋棠捂住嘴,泪水潸然而下。 雪间艰难地拍拍她的手,笑道“你不必为我伤感,这是我命中该有这一劫。只是这两天我半梦半醒,昏睡间仿佛又梦到了小时候。那时我便在想,若是我当初心性再坚韧一点,能吃得下这份苦,走了战斗忍者的路子,是不是今天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呢” 明明看到了千峰和子的婚礼,明明回来下定决心要拿实力说话,可真正迈出那一步时她才知道,原来大哥二哥那样厉害的背后,到底身上添了多少伤痕。 那时的她实在是痛极了,连在睡梦中都时常被疼醒。所以当二哥再次劝她走医疗忍者这条路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终究点了头。 这时她在想,也许便是这一点头,岔开了两条截然不同人生道路。 她成了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整个千手除了有阳之力加持的大哥没人及得上她。她日夜跟在千手音的身边,学习打理千手的内务,没两年便能梳理得明明白白。她还记得音奶奶跟她说,往后她若是成了哪个家族的主母,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她立足的资本。 她确实用上了。建村后,两族虽分别居于商业街的两侧,但她见泉奈的次数却多了起来。多年不见,泉奈越发的俊逸了,见着她总是那样温柔和煦,不似那个传闻中杀伐果决宇智波二族长。 她知道,他还记得他们幼时那短暂的情谊,心中很是欢喜。虽然她在外务上帮衬不了他什么,可她知道,泉奈需要妻子所能做的一切,她都能做到。 果然,泉奈来求娶了她。大哥和宇智波的族长交好,来问了她的意思。她只记得在大哥的目光下,她微微红了脸,款款地行了一礼,低着头说“但凭兄长做主。” 她带着族内交好的姐妹们羡慕的六十六抬嫁妆,如愿做了宇智波的主母。泉奈爱重她,长老们也算和善,她也不负期望,如在千手那般将宇智波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知晓宇智波的族人未必对她这个千手服气,但有泉奈护着,终究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