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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 诗无茶 1166 字 5个月前

问题。六点以后外卖员就可以在平台自由接单,超过晚上十一点还有夜间补贴。

这样的时薪对比起家教来说确实差远了,但胜在可以一整天工作,累计起来的日薪就比家教高得多。

家教时薪再高,也是雷打不动一天只有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块,如果送外卖的话,一天下来挣两三百没有问题。

费薄林粗略估算,这样自己一个月怎么样都能赚三四千。等到大二大三课少些了,他还能去网上接一些灵活的帮写论文和报告之类的单子。

那么大学四年,只要不出大的意外,他和温伏生活就有保障了。

他跟那个骑手交换完联系方式,刚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就听见耳边一阵“嗞嗞”的响声。

费薄林赶忙放下手机关了灶台的天然气——群消息刷得太久,差点忘了锅里正煮着面,白沫差点从锅里扑出来。

他拿了筷子,一边把煮的有些过软的面条夹进两个打好调料的碗里一边喊:“妹妹!”

温伏“嗖”地一下窜过来,凑到厨房门口。

每次他这样费薄林总忍不住笑笑,看来租房那天温伏说的话是对的,只要他一喊,温伏一个眨眼就到他跟前了。

“来端面。”费薄林说。

温伏爱吃他做的打卤面,百吃不厌,高中有一次连吃了两个星期,费薄林都快受不了了,温伏才作罢。

两个人把面端到桌上,一人一个塑料凳子,坐在桌边低头吃起面来。

不经意间的很多时刻费薄林总感觉自己和温伏还在戎州的家里,吃完了桌上这碗面还会迎着夕阳去上周末的自习。

再一恍惚,他已经考过高考,进入大学一个月了。

看来当年班主任说的没错,绝大多数学生的高中生涯都是一所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只有等到彻底告别了在固定教室固定座位每天摇头晃脑隔着玻璃窗看花开花落的日子,才会在之后很多年的很多瞬间回忆起那时的日子有多珍贵。

现在想想,每天看谢一宁和苏昊然拌嘴的时光都恍如隔世了。

吃得差不多,费薄林放下筷子擦干净嘴唇,喝了一口水后,说:“我以后周末白天不在家里了。”

温伏正吸溜最后一口面条,听到这话,嘴里的动作便顿住了。

费薄林接着说:“工作日也会晚些回来。”

温伏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嘴角还沾着一点面汤。

费薄林解释:“我找了两个兼职,周一到周五出去家教,要晚上才结束,周末要出门送外卖。”

温伏没再吃面了,费薄林看出他眼中有很多问题和很多想说的话,可人就是这样的,脑海中一时被太多想法塞满,反而笨嘴拙舌不知该先说哪一个。

所以温伏安静了一会儿,才憋出一个问题:“几点回来?”

“十二点。”费薄林说,“你先到家就先休息,不用等我,下午我会多做一点饭放冰箱里,饿了你就拿出来吃。”

温伏脑子里先是空白了一阵儿,随后又乱糟糟的,只问:“每一天吗?”

费薄林点头。

温伏木讷地转过去,对着面碗发了会儿呆,终于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了。

“我跟薄哥一起。”

费薄林就知道他要这么说,遂耐心道:“这种事情一个人就够了,而且家教是去别人家里,怎么还能顺便捎上你?”

温伏说:“我也做家教。”

费薄林:“人家只要一个老师。”

温伏说:“那我送外卖。”

“你周末还有选修课。”费薄林提醒,“周六选修的乐理,周天还要去川音旁听。”

这是当时温伏选课时费薄林给他安排的。

温伏缺少系统的音乐教学和创作训练,在表演的技巧和效果上终究差专业学生一大截,如果任凭他身上的天赋野蛮成长,最后到底难成个样子。

庆幸的是温伏学校隔壁就是川音,只要有空,温伏随时能去蹭课。

大一课程满,温伏只有周末有时间,费薄林在同城群里问到了川音流行音乐学院一二年级的课表和选修课程时间,正好周日温伏上下午都能在那儿蹭课。

温伏不说话了,费薄林以为他只是想黏着自己,正要说点哄人高兴的话,就见温伏垂下眼睛用低沉的语气说:“家里不该只靠薄哥挣钱。”

费薄林愣了愣。

温伏说:“我也能挣钱。”

费薄林在这时胸中才像被一团紧密的风冲撞了一下,那风里裹藏着许多温伏真实的想法和面目,不再是他以为的一无所知的天真和不通世故,他自以为他把温伏养得很好,又或者自以为的养的好就是把人养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样子,可是他才养了温伏几年呢,戎州的象牙塔也就让温伏住了一年半,在那之前不管是什么境遇和方式,温伏也一直是养家的那一个——尽管靠的是偷,靠的是一次次进入虎穴狼口,养的是那个肮脏不堪的家。

温伏好像长大了。

十六岁那个清瘦孤僻,两耳不闻窗外事,换双新袜子都能高兴很久,一听说换了家里新被子就整晚整晚在床上打滚的温伏已是费薄林两年前的记忆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