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取下来亲手给费薄林戴上。在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刻,她对着费薄林脖子上缺了一角的佛牌,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祈求神灵在她以后不在的日子里多保佑保佑自己的孩子。
费薄林只是哽咽着跟她开玩笑:“佛牌都缺了一角,不灵验的。你还是多留几天,亲自保佑我。”
林远宜说:“佛祖不会介意这些。”
那天过后,她长时间陷入昏睡。
费薄林趁着林远宜昏迷不醒,去父亲公司门前跪了几天,求他们施以援手救救母亲。
当时的费父远在欧洲,锦城的公司本部基本都交给了费父第二任妻子的许家人管理,他们答应把林远宜转移到国外最好的机构治疗,可半年不到,林远宜的死讯还是传回了戎州,费薄林得到的只有许家托人用面包车顺路送来的一盒骨灰。
林远宜死的时候,距离费薄林中考只有两个月不到。
那个夏天他无心冲刺考试,昂贵的医疗费把这个不算家的家洗劫一空,费薄林穷到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母亲要强,他也要强。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费薄林也没想过去敲开邻居的家门要一碗饭,即便他知道,周围的人只要进门看看他只剩四面墙的房子一眼,一定都会竭尽全力地照顾他的温饱。
最后还是吴姨把那间小卖部让了出来。
她自己进货,添置了货架和一屋子零零散散的商品,让费薄林自己经营这家店,经营下来的钱拿去读书吃饭,多余的利润再慢慢还欠她的那十万。
吴姨把小卖部让给费薄林的第一晚,他躲在货架后面把整个店的面包疯狂塞进嘴里,吃到肠胃失去知觉,直到呕吐不止,他才停下——在那之前连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