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胡百、之前那个叫胡万……是不是还有个胡千?”张牧之笑着问老三枪口下这個俘虏。
“有胡千!有胡千,他是老爷的心腹,老爷信任他多过信任我!”胡百颤声道,“县长大人,只要您能放过我,我什么都肯说!”
“想活?那就看你说的话对我有没有用了。”张牧之呵呵一笑,“我问你,黄四郎让你今晚来干什么来了?”
“老爷说了,要杀鸡取卵。”胡百道。
“谁是鸡,谁是卵?”张牧之问道。
“你,你是鸡,卵是钻石。”胡百道。
“你家老爷为什么要杀我?”张牧之又问。
“我不知道。”胡百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听老爷命令行事,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戴上麻匪的面具?”张牧之问道。
“老爷说,你们进城就枪毙麻匪,现在死于麻匪之手也合情合理。”胡百道。
“你们老爷还真会安排。”张牧之呲牙一笑,“黄府手底下有多少乡勇?”
“四百多个!”胡百道,“我只是小小的手枪队长,我手底下的人都在这儿了。府里的乡勇都是武智冲训练出来的,平时听大管家胡万招呼。本来今晚应该来的也是胡万,但他的屁股不是被县长您打坏了吗?所以这倒霉差事就到了我头上……县长大人,我能说的都说了,能饶我一命吗?”
张牧之正要答话,夜空中突然传来悠长鸟叫声。
张牧之凝神侧耳倾听后,脸色顿时微微一变,道:“黄四郎碉楼又出来人了,还是几十个,都打着火把,但没戴面具。”
鸟叫声此起彼伏不间断,消息不断传来。
“三哥说领头的穿着好衣服,可能是黄四郎!”老七道。
“六子,你又立功了,多亏你没让我把老三他们撤回来!”张牧之看向唐颂道,“要真是黄四郎……你觉得他来干什么来了?”
“查探情况,看你死了没有。”唐颂道,“而且县长死于麻匪之手,他这个鹅城老大来善后,也天经地义。”
“那就是看热闹来了!”张牧之冷笑,“好啊,我很期待他看见他的手枪队长之后,会是什么脸色。”
“爹,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唐颂突然亢奋道,“黄四郎只带了几十个人来,咱们要是半路伏击的话……”
话音未落,张牧之等人的眼神都亮了。
“六子这个提议好!”张牧之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送上门来,我们没理由不吃!”
“咱们也戴上面罩,黄老爷今晚被麻匪绑票,明天县长再出面主持公道!”唐颂进一步建议道。
“就这么办,老七,去取面罩!”张牧之道。
“是,大哥!”老七急忙领命而去。
“大哥……”胡百的脸色都绿了,“县、县长大人,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扮成我们的样子来杀我,你说我是何方神圣?”张牧之呵呵一笑。
“您、您、您是张麻子?”胡百结结巴巴道。
“不错,就是莪。”张牧之点点头。
胡百浑身抖若筛糠:“我、我听了这秘密,是不是不能活了?”
“你这么聪明,下辈子一定能投个好胎!”张牧之笑呵呵举枪。
砰!
胡百倒在血泊之中。
打死胡百之后,张牧之立刻吹哨告诉老三他们,密切监视来的几十个人,从后面包抄,断他们后路。
这边老七很快取来了麻匪面罩,发给其余三人。
张牧之当然是戴九筒面罩,唐颂戴的是六筒。
“要不要留一个人,看着师爷他们?”唐颂又建议道。
“不用!”张牧之摆摆手,“老汤惜命,他们躲在地下室,没危险。”
四人趁着夜色匆匆出了县衙,这一路上,老三他们一直用鸟叫声传递着信息。
“前面是一条巷子,咱们就在那儿伏击他们!”张牧之一边急速行进,一边急促道,“黄四郎要真在,记住抓活口!”
“是!”
很快就到了张牧之所说的巷子。
这里两面都是高墙,中间的巷子只有四五米宽,看上去十分逼仄。
“老三老七,你们上墙!六子,你跟我堵住他们前路!”
“是!”
张牧之再以哨音通知老二他们,让他们也往这边汇合,随时准备包抄。
没多大一会儿,便见数十个打着火把的人,正匆匆往这边而来。
“准备!”张牧之低喝一声。
枪上膛!所有人几乎都屏住呼吸。
很快,这些人都走进了巷子里。
某一刻,张牧之突然吹出尖锐急促的哨音,下一秒,枪声顿时大作!
唐颂毫不留情不断扣动扳机,收割着一条又一条人命。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杀人他心中只有亢奋和爽快。
惊叫惨呼声此起彼伏,巷子中间的人猝不及防,毫无招架!
他们一边胡乱开枪,一边后撤,但老二、老四、老五三人已经断了他们的退路!
枪战激烈而短促,眨眼间巷子中间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