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共眠(3 / 5)

叔叔。”

经不住警告,小麻雀们瞬间老实,站成一排,低下头、背着手,老老实实喊,“于叔叔。”

于清溏拍拍他们的头,从包里翻糖塞给孩子们吃。

徐柏樟指挥他们把东西拎去村委会,不要乱跑,中途不许私自拆开。

孩子们含着糖,乖乖点头,抱着大包小包,跑得嗖嗖快。

于清溏温柔埋怨,“都吓到孩子了,好凶。”

“怕惹你不高兴。”

“我哪有那么小气。”于清溏说:“叫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于清溏远远看抱大包小包、赤脚往村口跑的孩子们,“他们会不会受伤?”

“没事,从小就这样。”

于清溏惊讶,“从小光着脚?”

“嗯,村里的孩子们没城里那么精致,都是这么玩大的。”

两个人继续往村口走,沿路遇到些村民,见徐柏樟来了,都会停下手中的农活,热情打招呼。眼神在于清溏的身上来回转,笑容怎么都落不下来。

前面到达一段泥泞小路,于清溏停下脚,看看崭新的运动鞋,好像有点麻烦。

徐柏樟脱掉鞋袜,把长裤挽到小腿。

于清溏跟着照做,他刚弯下身,就被徐柏樟拦住,“天凉,你不用脱。”

可于清溏也不想弄脏鞋。

徐柏樟把双肩包背到身前,稍微弓腰,背对他勾手,“我背你。”

两个人穿相同款式的运动装,是上周逛商场时买的。

于清溏的胸口压在徐柏樟背上,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背他。小

时候就算是发着高烧,也要坚持独立走到医院。

那会儿他很要强,事事都要挣第一,在于清溏的概念里,被人背也是一种服软。

结婚之后,好像彻底被惯坏了。

徐柏樟是那种韧感很强的身材,后背肌肉紧实,胸膛压在上面也不硌。

于清溏左臂自然下垂,右臂环着脖子,搭在徐柏樟左侧肩膀。

脚下的黄土泥泞不堪,徐柏樟每次抬起下落,身体都要摆一下,于清溏也跟着晃动。

他顺手蹭掉徐柏樟额角的汗,“累不累?”

“不累。”徐柏樟步伐稳健,“最多的一次,我一天背了一百多吨水泥。”

于清溏粗略计算,有两千多袋,“背那个干什么?”

徐柏樟:“赚钱,想多赚点。”

于清溏:“什么时候的事?”

“高考结束,想赚钱读书。”

当年,乡亲们得知他考上了县状元,全村为他凑学费。可那会儿玉龙村太穷了,六千块钱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

徐柏樟说:“我以前内向,不爱说话,包工头看我傻还坑了我。”

其他人背二千袋能挣三百,可他背了两千多袋,拿到手的只有一百五。

为了凑够学费,在那个平均温度超过三十五度的暑期,徐柏樟干了比别人多两倍的工作。

于清溏收紧手臂,“他现在哪个工地?把他信息给我,我要曝光他。”

徐柏樟拍拍他的小臂,“消消气,他早被抓了,就是你们省台报道的。”

于清溏的手松下来,“这种人,我们新闻媒体发现一个曝光一个。”

“嗯,多亏了你们。”

于清溏的手再次收紧,心口有细针在扎,“柏樟,我对你了解太少了。”

“你还有很多时间了解。”

“但你并不愿意告诉我,包括你的家乡、你的童年,如果不是今天过来,我可能永远不知道。”

徐柏樟:“我怕你不喜欢。”

于清溏:“你这么好,你的家乡也这么好,有什么不喜欢的?”

徐柏樟勾紧他的腿,掌心是热的,“我知道了,以后常带你来。”

“嗯。”于清溏把脸压下来,鼻尖和嘴唇轻轻擦他的后颈。

徐柏樟身子微抖,脉搏无规律收缩,“清溏,你在报复我吗?”

“这种程度,算什么报复。”

可对徐柏樟来说,已经到了步伐不稳,心跳加速的程度。

于清溏的“折磨”并没有结束。

他拨开衣领,再次压下,躲到徐柏樟耳根喷气,“至少这样,才算报复……”

似曾相识的情景,但身份互换。于清溏用了等量的力度,舔过了徐柏樟的后颈。

报复轻而易举,但结局弄巧成拙。

两人一上一下跌进麦地,像两个狼狈的毛孩子。幸亏徐柏樟有意识偏移身体,否则他们会变成泥泞的毛孩。

麦田做了缓冲,双方并未受伤。于清溏全程趴在他背上,衣服也没沾多少土。()

于清溏捻去徐柏樟头顶的麦穗,禁不住笑他,“反应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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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樟的脸像沸水烧开,人也委屈上了,“饶过我。”

于清溏说:“暂时饶过。”

徐柏樟背上他,继续往里走。快到村口时,大老远又听到了孩子们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