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之际,山下战况已发生变化,那乞丐车轮大战了数人,早已力不从心,此刻与那使软鞭的汉子堪堪斗了近百回合,出招愈来愈慢,眼看要支持不住,加上程二少在旁不住言语相激,急怒攻心之下,终于一个闪避不及,刷的一声,左腿中了一鞭。 那使软鞭的汉子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攻的更加急了,刷刷刷,软鞭舞成一团光圈,将那乞丐的周身都封住。那乞丐眼见败势已成,突然纵身后跃,右臂圈转,右掌向着自己天灵盖拍落。 韩庭惊呼出声:“哎哟不好,快救他!”耶律昊天听她惊呼,也想救下这乞丐,奈何二人相距这乞丐甚远,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眼见那姓陈的乞丐右掌即将拍烂自己顶门,忽听“嗤”的一声轻响,一粒小小的物事破空而至,撞向陈姓乞丐的手腕,他这蓄满劲力的一掌霎时间力道全无,手掌软软垂下,只是在自己头皮一擦而过,并未受伤。众人向那地上兀自滴溜溜转动的物事看去,却是一枚小小的石子。 这一来,耶律昊天与韩庭吃了一惊:“哪里来了这般高的好手?单凭一枚小小的石子之力竟能将这陈姓乞丐的手臂撞开,更难的是投掷石子之人力道使得恰到好处,并未使那乞丐手臂受伤。” 那陈姓乞丐自尽未遂,脸色大变,大声叫道:“是何人相救?” 契丹人中一人应声而出,道:“是我。” 耶律昊天向那人瞧去,只见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绿色斗篷,头上的帽子压的低低的,自上而下俯视根本看不清他容貌。 那陈姓乞丐怒道:“你们这些契丹狗贼车轮战老子也就罢了,还不许老子自尽,如此戏耍,到底是何居心?” 那人道:“先前我们已经说了,想请陈舵主去祁连山走一趟,并无恶意,陈舵主执意不去,咱们只好动粗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想要了你的性命,只不过想请你做一次客人。” 陈姓乞丐不怒反笑,道:“天下间竟有主人强行拉人作客的,真是笑话,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蛮夷之人做的出来!罢罢罢,今日我陈孤雁虎落平阳,还有什么话好说,哪个想拿老子的,上来吧!”他说着双手前伸,自甘受缚。 一名契丹武士手拿绳索,大踏步上前,左手揪住陈孤雁双手手腕,右手去绑他胳膊,突然间这契丹武士“啊”的一声惨叫,抛下绳索,急忙向后跨出几步,像是躲避一件极可怕的物事一般,同时右臂连连甩动,可刚甩了三四下,手臂就僵在了半空中就此不动。 那身着斗篷的契丹人一跃而前,抓住那名契丹武士的手臂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只见他一只手掌乌黑肿胀,掌心中一个针尖般大小的创口,却无鲜血流出,显是中了剧毒,而且毒素上行之快,顷刻间自手掌传到手臂。 他见机极快,在这当口,也不去细想陈孤雁使了什么手段让自己手下中毒的,反手抽出一柄匕首,刷的斩掉了这名手下的右臂。 这契丹武士极是悍勇,手臂被斩,哼都不哼一声,咬着牙包扎自己的断臂。 刚才这才穿斗篷的契丹人疾跃而前,头上的帽子被风吹开,露出一头红如烈火般的赤发来。 谷口的耶律昊天轻轻“啊”了一声,语带惊憶。韩庭问道:“怎么,你认得他?” 耶律昊天低声道:“我自然认得他,他……他是‘赤发魔’肖赤火,是西夏国炎宗的掌门,怎么会在此间?” 韩庭也恍然说道:“我曾听师傅说过,‘炎宗’是西夏国的一个邪派,其掌门人肖赤火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怎么他也投靠了你们契丹吗?” 耶律昊天不语,心中却想:“连肖赤火这等人物也能请的动,耶律昭这次搅乱中原武林之举,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其时天下之分,南有大宋,北有大辽,西有西夏和吐蕃,而大理与女真一则偏居南隅,一则刚刚兴起,均无争胜天下之力。这几国中,又以契丹实力最为雄厚,自国主耶律阿保机立国以来,四方征战,疆土一年大似一年,待得当今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继位之后,更是穷兵黩武,南攻大宋,西侵西夏与吐蕃,北压女真,只有大理虽然国小势微,但偏处南疆,反而并未受其蹂躏。 大辽皇族自辽主宏基以下,个个野心勃勃,宏基的堂弟耶律昭殿下便是其中之一,他虽然垂涎帝位已久,但自知此生称帝无望,反而不再过多参与政事,而是另辟捷径,拜访名师,练就了一身上乘武功,非但在辽国境内大肆招揽武艺高强之人,更是不惜重金网络大宋、西夏、吐蕃等各国武林中奇人异士。只因他内心一直坚信,大辽终有一统天下之日,届时他在朝虽仍是个王爷之辈,但在野却是个能呼风唤雨的武林首领,另有一番风光。 多年来,耶律昭率众行走各国,确也在几国武林中掀起不少波澜,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正邪许多门派顺者则被招致麾下,不顺者动辄被灭满门,只有在数年前,挑衅中原第一大派少林派时栽了个跟斗,自此引以为恨,发誓要一雪前耻,但深知少林派在中原武林中根深蒂固,势力庞大,实是轻易撼动不的,江湖中只有号称第一大派的丐帮能与之并驾齐驱,若想瓦解少林,必先借助丐帮之力。 然而丐帮多年来以对抗契丹为己任,帮中大小帮众各个恨契丹去骨,怎恳轻易效命于自己。耶律昭手下能人甚多,其中不乏心思缜密谋士,给他出谋划策,说道欲取丐帮,必先将其孤立。丐帮势力虽遍布中原,但根基在北方,只有将北方大小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