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与韩庭这个小姑娘相处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已被她活泼、纯真的性子多感染,心中对这个小姑娘已越来越有好感,而此刻与她如此紧密相依,鼻中闻着她身上发出的淡淡的幽香,颈中被她几缕发丝轻轻扫过,不禁怦然心动,一霎那竟然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可是心念微动之际,立时克制,心中暗骂:“耶律昊天,你不是正人君子,眼前这小女娃小你十岁有余,况且有跟你好兄弟颇有渊源,你岂可有非分之想!” 耶律昊天在做天人交战之际,韩庭在一旁也是心猿意马:“我与这男子如此紧紧挨在一起,若是传将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乔大哥,我……我还是出去吧,那程老贼与契丹鞑子有什么阴谋,与我何干。”刚要动身,只听车厢外一名汉子道:“老管家,两辆车都准备妥当,何时出发?” 那管家道:“先将车驶到后门,等天黑以后,再将车驶到城隍庙。记住,除了我们自己的兄弟,千万不能让闲杂人等发现这两辆车。” 那两名汉子道:“是。” 耶律昊天笑道:“这下好了,咱们不知要在这黑漆漆的车厢内待多久呢。” 韩庭道:“是啊,几天不吃饭不喝水,我还能受的了,可是要是几天不洗澡,那可要脏死了。” 耶律昊天道:“我几天不喝酒也会憋死的,不过我有办法。”说着从靴筒中抽出一柄短刀在车底划了一个圆圈,伸掌轻轻一拍,一块圆形的木板应声而落,他怕木板掉在地上发出声响,左手探下一捞,接住木板。 韩庭见状不禁赞叹,道:“好锋利的匕首。” 耶律昊天道:“这算得什么,在我们大辽,有的是宝贝,你要是喜欢,就送了给你。” 韩庭道:“哼,我稀罕吗,在我们天山上,宝贝更是数不胜数。” 耶律昊天道:“原来姑娘是天山派的人。” 韩庭自治失言,道:“先别说这个了,听听他们在干什么。” 两人附耳车厢,只听外面两名汉子叱马之声响起,跟着车身晃动,两辆马车已驶动起来。 在车厢内左右无事,两人变相对而坐,闭目运功,过了好一会,忽听外面有人说道:“便是这两辆马车吗?” 那管家道:“是,有劳关中镖局的众位大哥了。” 先前那人道:“兄弟太太客气了,咱们镖局的杜总镖头跟贵府程老爷是多年的老交情了,程老爷既然要保镖,咱们自当尽心竭力。” 韩庭心想:“这什么关中镖局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怎会跟程观那老汉奸有交情。” 那管家道:“杜总镖头他老人家没来吗?” 先前那人道:“杜总镖头在城外等候,到时候他会亲自护送这两辆马车。” 那管家道:“如此有劳了。”双方又客套了几句,马车又向前驶去。 约莫又行了数十里,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笑道:“钱管家,你老好啊,杜某等候多时了。” 那管家笑道:“杜总镖头客气了,小老儿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全托杜总镖头的福。” 两人客气了一番,那杜总镖头忽然压低声音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家老爷有些不顺,怎么也不通知杜某一声,也好帮你家老爷出出气啊。” 那管家叹了口气道:“唉,说来惭愧,那些日子我们程家被一个叫乔峰的小子跟一个丫头片子搞得鸡犬不宁,两位公子一位因其送命,一个下落不明啊。” 那杜总镖头骂道:“他妈的,要是让我老杜遇到这俩小狗男女,非活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我听说那小子还是丐帮的,哼哼,他丐帮就算怎么人多势众,也不能仗势欺人啊,还懂不懂江湖规矩了。” 那管家哀声道:“唉,说的也是,这不,逼得我家老爷实在是没法子了,HD城也待不下了,只好举家北迁。这两车物事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都是我家老爷平日用惯了的,舍不得丢弃,还望杜总镖头费心照料着。” 韩庭在车厢内心想:“这管家也当真是老奸巨猾,他信不过这姓杜的镖头,故意将这两车财宝说成是些普通物事,但又怕他不加以重视,又说是他老爷平日用惯的,如此一来,既不会被这姓杜的打主意,又能让他加意保护。” 但听那杜总镖头道:“老管家真是太客气了,程老爷子的事,就是我杜某的事。”忽然提高嗓音道:“兄弟们,起镖了!”他话音刚落,只听周围数十人同声喊道:“起镖了!” 韩庭与耶律昊天只觉得车身晃动,马车重新启动,辚辚而行。 既知躲在箱子里,一路之上也无什么危险,那么二人索性闭眼而睡。睡了几个时辰,韩庭被伤口痛醒,原来车身晃动,牵动了伤口。耶律昊天一直没睡,见韩庭醒来,道:“你醒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韩庭点点头道:“是啊,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耶律昊天道:“我运功给你疗伤,也只能止住你一时之痛,长此以往,这也不是法子,何况我每运一次功,都会将你的寒毒逼入体内数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实不可取。” 韩庭默然。耶律昊天思索良久,突然拍了一下脑门,道:“对啊,我真是笨,这个法子没想到,我传你一套内功,你自行运功将寒毒逼出体外,岂不是好!” 韩庭一怔,没想到他竟想出这个主意,道:“你说,你要传我一套内功,助我疗伤?可是,可是咱们萍水相逢,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受此大恩,更何况我已有了师傅,怎能再改投他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