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跌儿与“费伊多”两人单刀互斗,十招之内便有了结果。 “费伊多”刚刚经历了与唐三里的鏖战,又在看台上四处冲杀,体力自是消耗大半,胡跌儿身处看台观战,以逸待劳,自是占尽了先机,加之,那胡跌儿出手便是狠辣招数,丝毫不给“费伊多”喘息之机,仿佛便要一时结果了“费伊多”的性命。“费伊多”疲累之下,自是难敌。接连被胡跌儿逼退数步,手中单刀与对手单刀纠缠之下,被胡跌儿奋力一振,将其单刀振的脱手飞出。“费伊多”失了兵器,并不逃跑,而是赤手一拳,和身朝胡跌儿打去。 胡跌儿眼见“费伊多”空手上攻,仿佛早料到对手会拼命一搏,并不躲避,手上单刀一抖,直朝对手要害处攻去。眼见费伊多便要命丧刀下,忽地传来一声叫喊:“留活口。”与此同时,远处飞来一根哨棒,“当”的一声,正中胡跌儿单刀刀刃。那哨棒来势甚疾,力道甚大,一撞之下将单刀去势打偏。“费伊多”拼命的抢身一拳却已经到了胡跌儿近前。 胡跌儿慌忙之间含胸躲避,“费伊多”打出的一拳正中胡跌儿前胸。胡跌儿连退两步,身子朝后倒去,口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费伊多”对自己能一拳打中胡跌儿也仿佛意料不到,见胡跌儿倒地,一时愣在原地。便在那“费伊多”一愣之时,背后风声呼啸,远处同时射来两箭,从“费伊多”两条腿弯处射入,射穿膝盖,露出箭头。膝盖碎裂,“费伊多”站立不住,身子摇晃,前挪了两步,“扑”地摔倒在地上。早有身周侍卫抢上,将“费伊多”按住。 胡跌儿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之后,一个后滚翻,卸去所受力道。呼吸之间,知道自己最多肋骨断裂,并无大碍,急忙起身,正见“费伊多”身中两箭倒在地上,脖子高昂,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脸上却同时莫名仿佛露出一丝笑意。 胡跌儿扔下单刀,手抚前胸,另一只手擦去嘴边血迹,两眼不与“费伊多”对视,看向那羽箭射来的方向。与心中所想正合,只见那哈乌尔正将手上长弓扔给身前侍卫,大步走了过来。胡跌儿忽地心中一痛,“噗”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哈乌尔赶至看台上时,正是“费伊多”四处砍杀,寻找大汗皇太极之时。哈乌尔便直朝“费伊多”奔去。不想,尚未到“费伊多”近前,便见那“费伊多”被胡跌儿阻住,两人斗在一处。哈乌尔便手持哨棒,令贴身侍卫举着平素使用的趁手硬弓,在一旁候着。哈乌尔并不上前,只立身在不远处静静观战。 待见胡跌儿举刀欲杀那“费伊多”,哈乌尔急于留下活口,顾不得胡跌儿安危,将手中哨棒朝胡跌儿手上单刀飞掷过去,将其刀势打偏。又抢过身边侍卫手中的硬弓,搭上两支羽箭,瞄着“费伊多”的两处腿弯,张弓射去,分毫无差,两箭射穿了“费伊多”的双膝,令其失了抵抗之力。 哈乌尔见两箭射穿膝盖,那刺客“费伊多”已难以对大汗皇太极有所威胁,心中稍宽。扔下长弓,赤着双手,大步走到“费伊多”近前,附身一把抓住“费伊多”脑后的辫子,使力上提,拉的那“费伊多”整个脑袋上扬,整个脖子都被拉长,样子甚是可怖。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大汗?”哈乌尔附身将头贴近那“费伊多”的耳边,厉声喝问道。 那“费伊多”头发被哈乌尔拉扯,致使面部扭曲,却咧嘴露出一脸笑意,甚是狰狞。 哈乌尔见“费伊多”不答,手上一松,那“费伊多”的上身便摔在地上,脸面贴地,两眼却仍望着胡跌儿所站方向,眨也不眨。 “两腿废了,哼也不哼一声。是条汉子。”哈乌尔念念道,抬手示意侍卫将“费伊多”架起,“拉回去,待大汗仔细审问。” “费伊多”被几个侍卫架着两臂,拖拉着两腿,一直拖下看台。所过之处,留下两行血迹。两支羽箭仍就插在他两腿的腿弯处,观者看来甚是惊心。而那“费伊多”本人自始至终却未出一声,仿佛那被射穿膝盖骨的只是个毫无痛觉的稻草人。 在一众侍卫的护持下,大汗皇太极便在刚刚扶起的主位上坐正身子,附耳叮嘱身边的汤山仔细审问刺客。看台上一众慌乱的众人看着刺客被拖下看台,都渐渐恢复了平静,伤者及死者都被侍卫抬下看台,搭乘上马车送回京城。余人各自寻找自己原先的座位落座。 “胡兄弟,大汗召你过来一见。”汤山看着不远处的胡跌儿,招手叫道。 胡跌儿挺了挺身子,仿佛要将身上的某些东西从身上振落,又像是要强打精神。见到汤山招呼自己,不觉又举目四望,仍不见自己所寻之人,便朝汤山所立之处行去。 方才胡跌儿与哈乌尔一战后,大汗皇太极只是召胡跌儿上台就坐,并未亲自接见,此时,胡跌儿于一片混乱中挺身而出,凭自己一力阻击那“费伊多”,实是大功一件,这定是要被召见,赏赐一番的。 哈乌尔持刃贴身紧随,皇太极步下座椅,走到胡跌儿身前,两眼仔细端详胡跌儿,抬手按住胡跌儿肩头,忽道:“我看你倒有几分像是蒙古汉子。” “小人却是蒙古草原生人,长大后才入关内。”胡跌儿低声道。 “哦”皇太极面色一愣,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随即又是满脸笑意,说道:“哈哈,看来我这眼睛看人还有几分独到。好好,你是个实诚汉子,我喜欢。”说着,手上拍了几下胡跌儿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