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观战的哈乌尔。 哈乌尔见赫连通冲下看台,便站起身来,已有准备,眼见小汤大人看向自己方位,心领神会。起身手扶看台栏杆,纵身从看台上跳了下去。正跳到赫连通身前丈外。赫连通见哈乌尔站在自己身前,并不闪躲,满眼怒火,直朝哈乌尔冲去。 哈乌尔见赫连通来势汹汹,忙伸臂拦阻,嘴上喊道:“赫老大,你莫急,你若上场,便是违规了。春狩大会是大汗看重的大事,你若如此,大汗定会怪罪。” “他欺人太甚,我与他没完。”赫连通大张双目,怒气正盛。 “等完结了,你若不忿,与唐三里单独约斗便了,我给你们判高下。现在断然不能上去,上面如此多官员在场,你若上场,非但坏了规矩,更只能惹得众人耻笑你师徒输不起。”哈乌尔拦腰抱住赫连通,贴在他耳边说道。。 赫连通不如哈乌尔力大,挣脱不开,又不能对哈乌尔使出手段,只能看着场上,心里愤恨不平,却无可奈何。 哈乌尔将赫连通拖到一边,扭过他身子,令他看不见场上争斗,嘴巴贴在赫连通耳边极力安慰。 场上争斗两人都看见了场边赫连通的盛怒,及哈乌尔的劝阻。唐三里知道不能再玩笑了,手上一抖,哨棒打在费苏膝盖内侧,费苏“扑”地跪倒。 “小子,你跪着不动,咱两个的比试便算结束了。”唐三里撇嘴道。 费苏全身已不知挨了唐三里多少棒打,虽无重伤,却浑身疼痛,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受此折辱,心中怒气郁结,却无奈手上功夫与唐三里相差甚远,便是宁愿挨棒不加躲闪,只专注全力进攻,自己手上哨棒也难以触碰到对方身上半分。方才见师父赫连通冲下看台大喊,心中更是愧疚万分,只觉丢尽了师父的颜面。此时又被唐三里打得跪地,哪里肯就此认输,强自起身,那一棒却比之前更重,身子站起一半便又跪倒地上。 “就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了。”唐三里撇撇嘴,收棒站住身子。 “唐三里,你杀了我。”费苏大吼一声,紧咬的嘴唇淌下血来。 “就是玩玩罢了,如何谈‘杀’?”唐三里咧嘴笑着,转身朝场外走去。 费苏眼见唐三里朝场外走去,挣扎站起,奈何两腿无力,坚持不住,又是“扑”地一声,跪在地上。那样子在旁人看来,便如朝着离去的唐三里跪倒服软一般。场外观者中,便有人发出耻笑之声。也有许多人见此,心中难过不忍。场外的费伊多见费苏如此,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悲愤,厉声反复喊道:“费苏,站起来,自己走下场。” 费苏跪在地上,不再奋力站起,仰头望天,呆愣片刻,眼见那皮帽汉子从场外走来,忽地一手抄起哨棒,将那哨棒一端的裹布尽力撕扯去,露出哨棒端头,又是仰天大吼一声,两手握住哨棒一端,将那端头对准自己喉头奋力戳去,“扑”地吐出一口鲜血,侧身倒在地上。 场外旁观众人见此俱都惊呼出声。唐三里听得观者惊叫,回头见费苏倒地,口中淌血不断,忙跑至他身边,将费苏抱起,见他满嘴鲜血,人已经昏迷。唐三里脸上再无原来那般嬉笑之色,抬头大声召唤场外侍卫。几个侍卫上来将费苏抬到场外,场外守候的大夫跑过来查看,一时场地边上混乱一团。 看台上更是一阵骚乱,有人痛惜费苏如此自伤,有人叱骂唐三里无端戏弄,也有人小声埋怨费苏心胸狭、性子急。 汤山与崔承用惊见场上变故,都站起身,看着场上,两人四目对视,俱都料不到当日的最后一场比试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先去下面看看,你去安抚那赫连通,一定不能让他惹事。”崔承用对汤山道。 “赫连通交给我了,你速把费苏送回城里,让大汗御医来救他性命。”汤山边朝下走去,边转头对崔承用道。 当日的比武便在这混乱之中草草结束,日头已经落山,一弯新月升上天空。 草原上,燃起的篝火旁聚集了许多白日里观战的人们,许多人围着篝火心中默念祈祷着费苏的平安。临近午夜时,费苏伤重而亡的消息传来,草原上传来阵阵哭声。人们私下里咒骂着唐三里,却又因了他是大汗身边的红人而不敢直接责难。 两日后,比武赛事照常进行。 原本大汗要早早亲临竞武场观战,但因前两日费苏自尽之事,大汗便决定稍后再至。当日,大汗专程去慰问其家人。赫连通在汤山的劝说下声言不会与唐三里为难,更护驾大汗一并去费苏家里问候。费苏的哥哥费伊多自打弟弟出事便一直陪在弟弟身边。旁人劝他去休息,毕竟改日还要登场比武。费伊多这才回家里休息。 赫连通陪同大汗一大早到费苏家时并不见费伊多,他家人也说不曾见他回来。赫连通心中担心,忙派人四处去找,不多时收到回信,说费伊多已经早早到了竞武场。赫连通方才放心。 第二日的比武仍然抽签决定,崔承用主动操持抽签仪式。抽签结果很快出来:孟正明对宋春儿,贺黑牙对江武,唐三里对费伊多,胡跌儿对哈乌尔。 结果公布,全场哗然,人们都已知道费苏身死,而当日对决竟又抽中费伊多对唐三里。观者心中自是希望费伊多战胜唐三里为费苏报仇,却也知道费伊多并非那唐三里对手;而一向桀骜的唐三里是否会有所收敛,还是会如戏弄费苏那般戏弄其兄,都是旁观众人心中急切知道的。 “首场对决,孟正明对宋春儿,现在开始。”皮帽汉子手持铜锣,大步走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