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道:“你纯属胡言,你是什么人,为何诬陷我?” “我与在座诸位都不曾相识,更谈不到恩怨过节,我所言,句句属实,只是凭自己良心说话罢了。你是江湖人物,便应敢作敢当。你却抱着侥幸之心,既想出关享受富贵,又怕被人疑心,才于今日在这里大闹,试探赫老大的底细。想着凭着一场大闹,来打消旁人对你的怀疑。所幸,赫老大并非糊涂之人,早就明晰了你的伎俩,只是还给你留了余地,你却自己不自量力,竟在这里妄图再次行凶。”易公子仍是声音尖细,侃侃而言。此番话语,更是令贺老幺难以辩驳,继而断了后路。 “哈哈,我就说么,看你贺老幺还不承认么?”那齐八爷因被赫老大要求,一直没有开口,此时见到易公子言说,将贺老幺逼至绝境,心中痛快,便按捺不住,开口奚落。 “你,你……姓易的,我与你们藏剑山庄井水不犯河水,向无往来,你今日何苦如此害我?”贺老幺面目狰狞,两眼狠盯着那易公子。忽觉自己所言更加令那易公子之言可信,却已经收不回来。心中怒极,手上使力推开胡跌儿,挥舞短刀,举步朝端坐一旁的易公子冲去。冲到近前,举刀朝易公子砍去。只听“当”的一声,那短刀被一枚飞石打偏,从易公子身侧划过。 贺老幺想收刀再攻,忽觉后背,胸腹之间一阵疼痛,知道自己已被多枚暗器打中,心中绝望,却并不理会,上前两步,拼力举刀朝易公子身上砍去,动作却慢了许多。易公子仰身后倒,并着身下的木凳倒在地上,看去甚是狼狈,却躲过了那奋力砍来的一刀。 “来福,去喜,保护好易公子。”伍烘出声命令,又想扬手打出飞刀,被身侧的赫老大出手止住。赫老大闪身到了贺老幺身边,一拳打在他持刀的胳膊上,“咯”的一声,显见是手臂断了,那把短刀把持不住,掉落地上。 贺老幺扭头瞪视着赫老大,一时目眦尽裂,出声道:“我贺老幺服气小汤大人豪爽,本想追随。却不想被你们平白诬陷,落得这个结果。我不知怎么竟会这样,哈哈,哈哈……”干笑两声,力竭倒地。诸人都已看到,那贺老幺身前后背,插了十几把飞刀,齐没至柄,身上血水顺着衣服淌下,不多时,地上便积了一汪。 伍烘见贺老幺身子再不动弹,便走过去,俯身将那尸身上的飞刀尽数拔下,嘴里道:“这凶徒出手伤人,我不得已如此,惊了诸位,多多见谅。” 诸人见到这一路照顾一行饭食,张罗诸事的伍烘出手如此狠辣,心中暗自惊叹;见到贺老幺转瞬间便如此惨死,心中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凶徒伏诛,罪有应得。这一路行来,让诸位有此惊扰,赫某人在此讨个谅解,都是我看护不周。”赫老大嘴里说着,抱拳拱手,朝四周深施一礼。 齐八爷忙抱拳还礼道:“怎能怪你赫老大,都是这贺老幺自己一人过错,他心怀私怨,寻机害了咱们年兄弟,幸得赫老大明察,也多亏了易公子正直敢言,才让这凶徒贺老幺无可辩驳,畏罪逞凶,合该他有此下场。” “好了,今日之事诸位都是在场之人。等到了地方,我自会向上面陈述原委,到时候,免不了要让诸位帮我和伍兄弟做个证明。”赫老大再次抱拳。 “赫爷客气了,我等自会如实陈说。”立身一旁的齐八爷,吴老爷子,蔡九爷俱都拱手还礼。 易公子仿佛还没有从方才贺老幺的袭击中缓过神来,起身扶起身下的板凳,仍那般坐下,没有出声。 胡跌儿朝着赫老大、伍烘方向抱拳拱手道:“我胡跌儿多谢赫爷、伍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们在旁周旋,我这伤重之人怕是今日便要死在这恶徒手里。” 赫老大扬声道:“来福、去喜,快去看看这位胡兄弟的伤势,该换药换药,好好服侍,若有半点差错,饶不了你们。”来福、去喜听了,忙奔过去,扶住胡跌儿。 胡跌儿摆手道:“我伤已经大好了,在此,也谢过赫爷的伤药了。” 赫老大与伍烘都拱手道:“兄弟客气了,都是小事,不必在意。” 那齐八爷走到易公子近前,悄声道:“易公子,今日见识了你的胆气,我老齐便认你这个朋友,今后有事,凡是我老齐能帮上忙的,定会相助。虽说相距较远,我神剑门与你们藏剑山庄今后也可多亲近亲近。”说着,伸手去拉易公子的手。 那易公子后退一步,拱手道:“多承齐八爷高看,我小易谢过了。” 齐八爷讨了个没趣儿,咧嘴笑道:“好说,好说。” “成了,诸位兄弟,咱们也该上路了。这顿饭没吃好,前面镇子上,我老赫定要好好请大伙儿吃喝一顿,算是给大伙儿压惊了。”赫老大高声说着。吴老爷子与齐八爷随声叫好。 伍烘忽地嘴里“咦”了一声,走到赫老大近前,低声道:“赫老大,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了?”赫老大嘴里说着,抬头四顾,也感觉出了一些异样。 这正堂中闹得如此热闹,却并不见那店老板与店伙计的踪影。若说是他们怕惹上事端,那此时事情了结,却仍不见那两人身影。 伍烘走去后厨,很快回来,急声道:“后厨没有半个人,那店老板与店伙计都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