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鸽子’和那‘脚夫’在街口等待胡跌儿的消息,又不能让路人看出特异,便也随处走走,随意在那路边摊位上问问价钱。也买了些小吃食,边吃边等。 过了不多时候,先是那‘脚夫’看到铁鸿身影朝街口走来,便叫那‘小鸽子’看。那‘小鸽子’眯着眼,嘴里念念道:“却是个奇怪,如此好的机会怎的那位胡爷竟没有得便下手,不成,我得去给李爷回个话儿。”嘴里说着,也不搭理那‘脚夫’,自顾快步回仁义酒楼了。 佟老大几人留在酒楼等的也是心焦。那伙计一道道的送菜上来,见几人面露急色,心里不知何故,也不敢打问,只是更加小心伺候。 “佟掌柜可熟知这铁鸿的手段么,他跟随那‘大鱼’多年,本是死党,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主儿。胡爷的手段我自是信得过,只是胡爷年纪轻,若是轻敌,有了什么差错,一旦惊动了那条‘大鱼’,这莫大的干系,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啊,不然,我和敖爷也过去看看?”李鸽子看着伙计出门走远,转头对佟老大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胡兄弟,你自放心,他一向慎重,也不失果决,虽是年轻,却是能当大事的。” “那自是好,我也是怕万一有失的话------”李鸽子诺诺的,没有把话说完,抬眼瞥了下敖胖子,见那敖胖子面无表情,端坐着吃菜,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暗道,“这却是与他平素的行为反常。” 三人无语,各自吃菜喝茶,等待着消息。如此过了总有一炷香的时辰,那随胡跌儿同去的‘小鸽子’回来了。进门便伏在李鸽子的耳边说了几句。 李鸽子听了那‘小鸽子’的来信儿,面色凝重道:“那铁鸿应是遇到了熟人,去了那‘花街’。胡爷也随着去了。那‘花街’白日里却是没有人迹的,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只是那铁鸿却又安然的走了出来,不知这胡爷是怎么个想法,让这大好机会白白的错过,看来今日只能是作罢了,等待下个月,咱们再好好操持吧,错过了便错过了,佟掌柜也不必气恼,总还是有机会的,也许是胡爷太过慎重了吧。”李鸽子说着,看看佟老大,又瞅瞅敖胖子。 佟老大脸上变色,手上使力,“啪”的一声,将盛了少半杯茶水的茶杯握了个四碎,那茶水泼溅了出来,弄得佟老大长衫上一片湿迹。桌旁几人都是一惊,那李鸽子更是慌得脸上变色,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佟老大。 佟老大缓缓说道:“李兄弟,你是说我不该派胡跌儿去跟踪那铁鸿么?” “佟掌柜怎地如此说,我半分此意也没有,只是多少有些奇怪这胡兄弟怎么令这大好机会白白失去了,心里有些不明白罢了。”李鸽子的面色仿佛颇为不安,但那眉宇间却又隐隐有一丝不屑之意。 “今日若是因为胡跌儿之过而使大好机会错过,白白的再等多时,那我今日便写信给上面禀报,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总该是有个模样的,总不能让人家小瞧了,若真如来信儿所说,那他便辜负了‘圣望’,也丢了锦衣卫的名号,他也就不配做这份差事儿了。”佟老大声音严厉,语声却是极低。 “佟掌柜言重了,何必如此动气呢?今日错过了,总比今日惊了那条大‘鱼’要好上百倍,机会来了,机会失了,这也是常事,佟掌柜不必气,不必气。” “佟老大,你总是叮嘱出门在外,说话注意,怎的您老大刚才说话如此随意,什么辜负‘圣望’,什么锦衣卫的,可是有些语失了。”敖胖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佟老大面色铁青,站起身子对李鸽子道:“我先回去,你们愿意在此等待,便自等着。” 又扭头对那‘小鸽子’道:“你速去叫那胡跌儿回‘茶坊’,说我在那里等他。”说罢,也不理睬李鸽子、敖胖子,自己便快步出门下楼,自回‘茶坊’去了。 胡跌儿伏在屋顶看那铁鸿出了‘花街’,那挑担老人坐在那高大台阶上痴痴地看着铁鸿背影远去。胡跌儿只觉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仍从原路回到街口,见那‘脚夫’就在附近,便道:“那铁鸿过一会儿还会回来,我们便仍在这里等他,今日总是能-------”说到一半,便不愿再说下去,从那‘脚夫’手里拿了两块麻糖,放在嘴里,却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过不多久,那‘小鸽子’回来,见了胡跌儿,便道:“胡爷,佟掌柜的叫你回‘茶坊’去,说是有话与你说。” “叫我回‘茶坊’么,他知道那铁鸿过上一时半刻的还会回转么?我此时若是回去,这机会便------”胡跌儿知道定是这‘小鸽子’回去报信,令佟老大动了怒气。 “佟掌柜没有多说,只说是让你快些回去,其它我便不知了。” “那好,你便把这里的讯息送回去。我现下听命便回。”胡跌儿心中有过一丝踌躇,但还是决定先回茶坊。 胡跌儿见到佟老大时,佟老大正面色铁青地端坐在茶坊后院厢房的门前。 “胡跌儿你自过来,我有话问你。” 胡跌儿自知少不了要受一番责骂,便走到近前道:“佟老大,您尽管说话。” 佟老大沉着脸点点头道:“那随你同去的‘小鸽子’回来说,你随那铁鸿进了晋南城的‘花街’。那‘花街’上空无一人,而你却让那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任由那铁鸿大摇大摆的又走了出来,可有此事么?” “是,那‘小鸽子’说的是。”胡跌儿低头应承。 “嗯,好,真个痛快,我不管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