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足够让闻嘉嘉把尴尬情绪消化得一干二净。
魏岱回来那?天?,闻嘉嘉还有心思把自己这叫糗事拿出来调侃。
魏岱是谷雨那日回来的,回来时已是凌晨两点。
整个家?属区静悄悄,他们这批回来的人并未发出多大的动静。
魏岱经常出?门,夜半而归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带有锁匙在身。
天?空漆黑如墨,月亮不见踪影。
“咔哒——”门锁打开,魏岱背着行李往院子走去。
他步履不停,径直走向屋中。
闻嘉嘉是个睡觉很?死的人,平时里天?大的动静都吵不醒她。
就跟前几晚似的,半夜下?了泼天?大雨她都安稳睡着,连隔壁沈寻真喊她垫高鸡窝她都没听见。
好在雨不久就停了,若是再按那?种?强度下?一两小时,她第二天?就又能吃炸鸡了。
而今晚呢,魏岱回来时正巧碰上闻嘉嘉喊闻春和闻萱起床撒尿。闻嘉嘉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门外有动静。
她当然不会觉得是贼,贼是求死心切才?会来到部队。
只能是魏岱了。
闻嘉嘉骤然清醒,睁开眼睛时又听到客厅的关门声。
她急忙起床,打开房门惊喜道:“魏岱你回来啦!”
魏岱冷不防吓一跳,他是知道自己媳妇睡觉睡得有多死的。
“我把你吵醒了?”
闻嘉嘉快走过去:“没有,春儿和萱萱在上厕所呢。”
魏岱明白了,自己离开几天?,姐妹俩就又霸占了自己的床。
闻嘉嘉双手禁锢住他的肩膀,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又让他转一面,再瞧瞧他的后背。
魏岱心里一暖,不禁笑笑:“放心,这回没有受伤。”
闻嘉嘉瞪他:“得了吧,你上回也说自己没有受伤。”结果?手臂处割了好大一口子,差点儿就到要缝针的程度。
若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时他吭了一声,自己还不晓得呢。
她算明白了,这人就是报喜不报忧。
魏岱把她手按在自己身上:“真的,真的!要不然你随我去洗个澡,我让你看个够?”
呃……
不等她回答,魏岱便紧紧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他鼻子呼出?的热潮潮气息打在她的肌肤上,惹得她锁骨发?痒。
闻嘉嘉不由得忧虑:魏岱没受伤,难道是他的战友受伤……或者出?事了吗。
否则为什么突然如此?
想?到这里她叹声气,这年代国家?还不算真正的太平稳定,不说间谍特务了,边境处也总有摩擦。
她抬手轻轻拍魏岱的后背,觉得他肯定是心里受到创伤。
然而半分钟后,魏岱忽然哼哼闷笑两声,“嘉嘉你今天?是不是用月季花洗澡了,闻着好香啊。”
闻嘉嘉:“……”
对啊怎么了吗?狗鼻子!
院旁有棵月季,也不晓得是野生的还是谁种?的,四月中旬便开了花,花朵红艳灿烂,香气也算浓郁。
这段时间暴雨连连,搞得月季绿肥红瘦,成片成片的花瓣都掉落在泥土中。
闻嘉嘉虽然没有林妹妹那?惜花性子,但她却?看不得浪费,于是便日日捡了掉落的花瓣回来,一部分烘干后做成香囊,另一部分打算做成香露。
奈何?香露没做成功,只做出?半成品,今日倒小半瓶到洗澡桶里试了试味儿,所以此刻才?染上一身的花香。
闻嘉嘉此刻也算明白了,魏岱是半点事儿都没有。
若是他战友出?事,他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魏岱只紧紧搂住她:“你先别睡,等我洗完澡,咱俩说说话好不好。”
这里的说说话,是要带双引号的。
闻嘉嘉深深怀疑魏岱是想?说“黄话”。
她翻个白眼,重重拍一下?他肩膀,“没洗澡你还抱我抱得这么紧,真是的,洗澡去!”邋遢死了。
魏岱失笑,刚刚的温情呢。
暖水壶里每日夜晚都是会装着水的,魏岱身体热,一壶水虽然只能调出?一桶温水来,但也完全够他用的。
闻嘉嘉把闻春和闻萱抱回她们的房间,这俩睡眠同样好得出?奇,刚刚才?拉完尿,这会儿又睡得沉沉的了,捏鼻子都捏不醒的。
魏岱洗澡洗得很?快,闻嘉嘉才?躺回床没几分钟,他就带着一身水汽进了屋。
闻嘉嘉将手电筒打开,果?然,这人是光着膀子的。
光着膀子说明确实没受伤,否则怎么的也要套件衣服,闻嘉嘉这才?彻底放心。
她赶忙闭上眼,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睡吧睡吧,我要困死了。”
魏岱无奈,这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
他也不穿衣服了,只把上衣扔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进被窝中。
闻春闻萱还在时,闻嘉嘉躺的是他这边,所以此刻被窝中月季花香浓郁,随着温度的升高,香味简直加倍。
寂静中,魏岱叹声气,伸手把媳妇抱紧,闭上眼睛睡去。
翌日。
昨夜没落雨,屋檐底下?的走廊难得干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