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隐隐有撤退意图。 在不清楚对方实力之下,这才是明智之举,绝不因自己是一个殿主、学了诸多技艺而妄自尊大。 不补刀、不看重对手的狂妄之徒,早早被埋葬在了进入江湖的门槛下。 余布一道罡气击中,汪云鸿的攻击也未曾落空,但那白袍人却铁铸一般原地不动,下一瞬便从洁白无暇的袍子里涌出了不尽的黑烟与虫群,余布与汪云鸿所攻之处,分别掉下两具甲壳破碎的虫尸。 不能开膛、不能沾血的相斗激不起汪云鸿兽形功所附带的狂热,实力大打折扣。但失去了这一股狂热,却冷静了不少,反倒更能应对现下的不利局面。 蛊术太奇,又太稀少了,打没见过的仗,除非实力相差很大,几乎毫无胜算。 这奇诡的蛊术又有超出常理的防御,可谓难当。 汪云鸿一击不中,当下退开,几次腾挪站在了余布身边。 想不到这跨越四年的联手,竟然还拿不下一个人。 那白袍人用沙哑的声音喃喃着,渐渐走近,却忽然躺倒。 陈殇从那白袍人身上抽出贯穿几具虫尸的长剑来,向余布作了一揖。 谁真打起来,谁便会两败俱伤,在不考虑道德的前提下,偷袭永远是最有效的克敌之策。陈殇本身内力低微,反倒被用来隐藏气息而不被人发现,直是将自己所短,反作为长,折霜原来便极其锐利,附上剑气之下,几无不可切割之物,何况点刺? 无耻,但是有用。陈殇一路走过来,便是猪圈也摸爬过,怎会在意这样所谓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