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振岂能不知道李卫军是祸水东移,蓄意报复先前他无微不至照顾,生怕有敌特的潜伏在房间里,所以来回搜查的行为。
思来想去都是李卫军故意借刀杀人的阴谋诡计,指定是注意到了自己最近一直在躲着季小桃,或多或少的明白自己跟季国春家里的渊源,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来个一石二鸟。
所以赶忙趁着季小桃还没发话,哑着嗓子蓄意遮掩说:“李卫军同志,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先前都是在晋西北,从没有去过豫南,更没有钻山林打过游击,所以指定是跟季小姐没什么接触。”
看着条件反射,一脸惊慌失措连忙摇头的张云振,李卫军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自觉得过瘾。
怎么?张大警卫员没有先前耀武扬威,恪尽职守的姿态了。
深谙痛打落水狗道里的李卫军,咳嗽了一声,揪着这个问题一直不放的询问道。
“可是不应该吧,我记得先前听老人家讲过,你貌似跟季国春有过交情,好像,好像给季伯父当过几年警卫员什么的,后来季伯父推举你到罗刹国进修,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这才回京城当警卫员,怎么,张云振同志记性这么差了?”
“什么?在我爹手底下当过几年警卫员,我想想,哦,对,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年纪还小,印象当中是有个经常陪我捉蝴蝶的警卫员,只不过,那时候他灰头土脸的,瘦骨嶙峋,人家都叫他瘦猴,说是逃难被我爹捡来做警卫员的,这一晃确实是十几年了,只有书信往来,倒是没怎么会过面,该不会……”
季小桃起初没把这事儿当回事,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季国春作为一线干将,手底下有太多门生故吏了,不说别的,十几年军旅生活,亲自操练过的士兵都能武装一个师团了。
这一大堆门生故吏当中,不乏惊才艳艳之辈,许多甚至都已经混到跟季国春平级了,只不过在北方草原驻守着,不能轻易走动罢了,剩下的大多最起码也是团级。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在京城碰到一个昔日的旧部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听到张云振曾经给自己老爹做过几年警卫员,而且还被老爹推荐到罗刹国进行特殊训练,季小桃的眼睛忍不住亮了下。
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了张云振的身份,一双杏眼滴溜滴溜打量着坐在后排芒刺在背的张云振,不知道在考量些什么。
“啊,好像,貌似,似乎,是在季首长手底下听过几年差,不过有些年头了,再加上训练的时候头部受过伤,医生说我一部分记忆缺失了,可能我忘记了。”
眼看李卫军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模样,张云振那是苦不堪言,赶忙随口胡扯了个自己头部受伤记忆缺失的借口。
这个借口诓骗一下别人还成,诓骗李卫军这个借口大师那是班门弄斧。
“小样,以为还治不了你,不就是装失忆吗,这招简直是老掉牙的套路了,我装失忆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撒尿和泥呢。”
李卫军嘴角轻撇,对张云振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那是分外不屑,别的不说,问起装失忆,装疯卖傻这一点,李卫军简直是祖师爷级别的。
稍微读点史书的,谁能不清楚,遥想战国时期孙膑为了躲避庞涓威逼利诱,消除同门师兄庞涓对自己的疑虑,又是失忆,又是装白痴,甚至情不得已的时候,连粪都能下肚。
要么说人要多读书呢,读史才能明智呀。
果不其然,这个借口诓骗一下没什么见识的老农倒是没太大问题,但是想要诓骗季小桃这个国立美术大学的高材生,属实是有些异想天开。
只见这个刁蛮姑娘三下五除二的戳穿了张云振的伪装,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将张云振的糗事给抖露了出来。
“伤口呢?什么时候受到伤?怎么这么巧合,偏偏受到脑子还失忆了,哪家战地医院治的,治疗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诊断证明履历有没有?”
机关枪一样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云振那是无从招架,只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忘记了,或许,应该,可能,大概……”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更加证明了张云振的心虚,季小桃嫌弃的瞧了眼这个无地自容的昔日大哥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了片刻,咄咄逼人的继续快刀斩乱麻。
“张云振同志,别藏着掖着了,把帽子抬起来,面孔露出来,又不是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那么见不得光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我爹训练你的时候太严苟了吗,这点我承认,他涉及到练兵方面确实是过于癫狂,但也不至于从罗刹进修完之后,每年只是逢年过节的写个书信,愣是连面都不愿意见我爹吧,我爹前不久还在嘀咕呢,说我在京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你这个老部下解决,你倒好,给我来了个装傻充愣,你信不信,我给我爹摇电话,让我爹趁着开会的功夫,亲自来给你治治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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