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桃说出这话,心里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在她看来仅仅是通过现学现卖,从李卫军枕边书中的绣像图册里学了个一招半式,就能把李卫军打的无从招架。
这证明什么?证明老娘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这简直是不世出的奇才呀,虽然说出去有些害臊吧,但总归是值得夸耀的东西,总不像李卫军,到后面蔫头耷脑的,没有精气神。
她却浑然不知,李卫军是先前在井边被秦淮茹催缴过粮了,总共就能产出那么多粮食,一夕之间缴纳这么多,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呀。
但这,不妨碍季小桃怡然自得,毕竟在她看来李卫军百米田径的速度能够突破世界纪录,那身体素质绝对是世界头一号,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就能被自己轻易击溃,只能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天纵奇才。
眼见这姑娘沾沾自喜,把昨晚的事情当做了胜利的奖章,李卫军翻了个白眼,顿感无奈,倒是坐在后排,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易磊,心里有些同情这个沪海来的刁蛮小公主。
这个不称职的吃瓜警卫员,仗着耳目灵通,昨晚李卫军和秦淮茹的细微动作,易磊那是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现在的身份和场地,不好明说罢了。
“唉,要不说人家李卫军是被保护的对象呢,轻松的游走在众多美人之间,而且更绝的是,无人能够发现,反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和谐共生,光是这一份浑水摸鱼的能耐,就够易磊学习许久了。”
后排偏僻角落里,哪怕是酷热难耐的夏天,张云振却依旧将自己用面巾裹了个严严实实,再用大檐帽遮住,只露出两个深邃的大眼睛,悄悄的打量着车内的环境。
看得出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向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警卫员,此刻碰到了对手,季小桃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都得提心吊胆半天,屏气凝神,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蚁讷一样,生怕一不小心被这个昔日的小女魔头发现。
他爹季国春,眼前浑名混世魔王,在整个豫西南地区那是威名赫赫,武能钻山打游击,文能提笔草军书,性格同样是说一不二,风风火火的主,唯一的缺点和遗憾就是对待属下实在是太过严苟。
虽然说严加训练才能提高存活率吧,但是季国春的高训练程度远超友军,深更半夜突然吹哨,三分钟之内全员集合这些都是小意思,抗击打,拼刺刀,匍匐前进,善于运用保护色隐藏这些都是司空见惯了。
最让张云振午夜梦回时都觉得瑟瑟发抖的便是,吃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腐烂肠子,牛粪便,怎样在一定时间内尽可能的饿肚子挨饿。
往往的方法就是,把一部分训练的人丢到山林里,饿的面黄肌瘦,双腿发颤,这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
物质生活匮乏,大多都是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要是不能挨饿和吃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话,怎么能够长时间的钻进山里打游击?
所以,张云振对季国春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和害怕,甚至说有一些敬畏,但却全然没有厌恶的心理,他反而是尤为感谢季国春,正是在魔鬼般的训练当中锻炼出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以及惊人的小食量,和无物不可吃的恐怖胃口,这才有了后来到罗刹国接受作战训练,求学深造的经历。
因此,与其说张云振畏惧的是季国春,倒不如说这家伙,恐惧的是那个时候的惨痛经历罢了,无法直面曾经那个卑微弱小,一无所有,几次险些饿死,艰难在夹缝中求生的乞丐。
张云振听着车排前座的微妙动静,嘴里长叹了口气,用手遮住了易磊好奇的目光,小声说:“你这孩子,毛估计都没长齐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懂不懂。”
易磊听到这话,郁闷的揉了揉鼻子,同样压低声音,声若蚁呐的说:“我可没看,连听都不让听了,真是没天理。”
这两个不称职警卫员的话,由于事先压低音量的缘故,季小桃是没听出来,但是听力敏锐的李卫军却听了个真真切切,一时间有些好笑。
原来这两个不着调的憨货还有懂事的时候,自从老人家派这两个憨货前来保护自己周全,这俩货是没少给自己惹麻烦,找罪受。
尤其是每天睡觉之前必备的检查环节,屋子里面柜子抽屉甚至是床底,明知道没有人还要再翻一遍,耽误事儿不说,经常闹出柜子里藏秦淮茹的尴尬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昨天季小桃出现之后,易磊,张云振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跳脱上镜了,尤其是张云振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躲躲藏藏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难不成?季小桃合着两个憨货有渊源。
李卫军想到这里,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看了一眼手不老实的季小桃,清了清嗓子,冷不丁的道:“季小桃同志,我差点忘记给你介绍了,老人家一片苦心给我派了两个警卫员,这往后总要打个照面吧,我来介绍介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