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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夺主控权。
郁沉气息依旧平稳,音尾却稍显加重:“你打算做什么?对他下手?”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只鸟潜入皇宫的目的不纯。只不过,他以为对方早已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又莽撞的想法。
“把他切碎了喂狗。”白翎比他想象中更粗暴。
郁沉眼角肌肉微微收紧,带着他转了个完美的半圈,小跨步顶上,膝盖几乎贴着白翎的义肢根部而动,“对于这件事,我希望你更加深思熟虑一些。”
“您持反对意见?”白翎斜瞥一眼。
他气息和人鱼的缠绕在一起,鼻尖沁出了薄汗。
“我保留意见,并且不看好这次行动。
你应该至少提前一个月跟我商量。”郁沉身着宽松的法式亲衫,随着换步,细腻光滑的布料里鼓起了微风。
仿佛扬起的风帆。
“一个月之前我压根不认识你。”白翎皱起眉。
“我的意思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你最好这么做。”
白翎手指瞬间攥紧,湿腻的热汗在两人的剧烈摩擦的指间流动,“为什么不让我除掉他。少了那个暴君,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何以见得?”
“……我反复预估出来的!”白翎不能直说自己是重生的。
郁沉却摇着头,不知是感叹他的年轻,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凯德根本算不上最终的敌人,那些盘踞在帝国各处的大贵族和寡头才是。现在有凯德,他还能做个挡箭牌;如果他死了,你将要面对成堆的问题,麻烦会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动荡的局势和虎视眈眈的政客们,会让你自顾不暇。”
白翎眯起眼睛:“那么说说,你会怎么办?”
“等待时机,积蓄力量,量变促成质变。”
白翎简单翻译:“继续逃避往后拖延?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与郁沉行事方向原来一直存在着分歧。
郁沉呼着热息的嘴唇靠近他的脖颈,在柔韧的肌肤撩起一片激灵,他嗅了嗅omega的后颈,仿佛野生动物撕咬之前的气味确认与最后试探。
白翎顿时感觉自己喉咙烧了起来。
郁沉以一种绝对的占有与控制感,说道:“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日夜悬心的事,以后,等我拿回了政权,我会鼓励你参与到国家的治理中。”
白翎嗤笑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下属,你的第一夫人?还是你那不成器的孩子?我以为,我应该是你未来的战场盟友!”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稳定好政权,再让我参与管理。就好像把牛排端到桌子上,亲手切好,让我一口一口吞下去。”
“但我并不真的是你口中的‘孩子’。”
“你明明知道,我想亲自去打猎。”
白翎对坐享其成没有半点兴趣,他的目标和人生重点都在于参与挽救这个垂垂腐朽国家的过程。
仿佛不这么做,他的第二次生命就会彻底失去意义。
白翎脑子清醒得很。
享受归享受,但他再来这世上一遭,可不是单纯为了和先皇谈个恋爱,亲个小嘴的。
这场双人舞终于迈入了后段,他们互相试探到深浅,开始疾风骤雨般的入侵。
肢体之间贴身的擦碰紧到极致,连根手指都无法塞进去,每一次碰撞都描画出对方的身体曲线,透过轻薄的衣料,在急速转动的大脑里拼凑出对方肌肉的延伸与起伏。
郁沉呼吸微乱,隐约带上了威势,“你是个军人,对政客间的事很难有深入的体会,或许,你并不清楚那些人的势力有多根深蒂固。打个比方,他们就好像渗透在塑料保鲜盒
里的油渍,不论放多少洗洁精也清洗不干净。”
白翎:“那就扔了保鲜盒,重买。”
郁沉瞳孔一震,下意识想去看他的脸,却只能视野昏暗,从鹰隼激烈的换气声中品味到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果决。
这只鸟,想杀了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势力,彻彻底底给帝国上下来个大清洗,大换血。
白翎歪了歪脑袋,颇有些轻视:“而且也别说我不懂,从您晚年的失败,我已经看出来了。”
“时光给了您一百年的时间,您做尽各种尝试,但最终您只能站在这里,”白翎抬腿恶意地踩上他的脚背,“被一个小你几十上百岁的omega,踩着尾巴质问。不是吗?”
郁沉一把钳住他的脖子,手掌收紧。
这话着实踩到了老东西痛点上。
白翎被掐着脖子,气息不畅,仍要轻蔑地哼哼:“老东西,你老了,你怕了,不敢尝试新的道路……你习惯性做事瞻前顾后做好一切打算,也失去了年轻时候的……猛劲。”
“那个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公开在星际联盟叫嚣‘要把所有alpha拴在铁链上’的人,究竟……去哪了?”
那只手忽然放开,新鲜空气争前恐后挤进喉管,让白翎不自觉咳嗽起来。
郁沉又把人拽过来,禁锢在怀里,动作严酷而克制地捋着鸟毛,缓缓道:
“我想过推翻一切重来,并为此做了长久的准备,但一直没有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