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原因有很多种,有时候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耳边响起熟悉的音乐, 又或者是单纯为了恶心对方。
二十岁的[中原中也]和十七岁的[中原中也]不同, 跳舞的时候甚至会主动与他相拥。
他记得自己不曾教过这个人这些,但这人就是这么做了。他揽住[中原中也]的腰, 感受这人的气息,相拥的时候感受对方的心跳, 某一个瞬间他们心跳的频率重合起来,好像他们在此共生。
他不知道[中原中也]有没有过和他同样的感受。
低下头的时候[中原中也]向他挑眉,于是[太宰治]明白这个拥抱是一种挑衅,于是他轻笑着凑到小蛞蝓的耳边,用极其暧昧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中也啊……”
每当这个时候,[中原中也]的笑容会僵硬起来,然后狠狠踩在他的脚上:“滚。”
于是他们松开手,他们分开。
他的指尖依旧会残留对方的温度,[太宰治]不会觉得不舍,他向来这样。
他没有恨,他没有爱。
他只是一具空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有时候他也会想,他所做的这一切真的都只是为了让织田作,为了让大家都活下吗?他思考许久一直没有答案。
直到某一天,他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窗外天空的落雨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他可以想出更好的方法,而他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只是为了给自己所追寻的死亡一个意义。
得到的那份记忆中,“自己”一直在寻找活着的意义,但直到织田死去,他依然没有寻找到。如果无法找到活着的意义,那是否可以给自己的死亡赋予意义呢?比如为了拯救友人什么的,自欺欺人的意义。
那些扭曲而矛盾的东西让他喘不过气,像是溺在一望无际的海洋里。他所编织的谎言像是泡沫一样易碎,他给自己选择的生命如同一场荒谬的演出。
一切都是为了燃尽,为了熄灭。
“中也,你知道吗?其实当时你和我第一次联手,我们打败兰堂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活下来也不错。”[太宰治]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轻轻呢喃。
他知道那个人听不见。
也正因为那个人听不见,所以他才能说出口。“可最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他把自己封闭了太久,以至于连自己都已经看不清自己。从Mafia大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并没有即将解脱的快乐,而是一如既往的空洞。
在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他已经走入人生的逆旅。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他会突如其来的感受到疼痛,将他慢慢的凌迟,撕裂。唯有死亡能让他不再疼痛。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有一点点不甘心呢?
“你在想什么?”中原中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身边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追踪器显示对方来到了这座赌场,虽然这里勉强算是自家的,但其实管理者都并非Mafia的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明晃晃的进来,而是乔装打扮了一下。
中原中也决定先和这里的负责人见一面,但他并不能确定那个负责人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暂且决定分头行动,只要有一个人没有暴露,问题就不会很难解决。
而[太宰治]正看着远处舞蹈的人群,不过离得太远,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
“你会跳舞吗?”[太宰治]没头没尾的问。
“哈?”中原中也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不解的看他,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大概……会一点点吧。”
太宰治和他一起练过,但是跳的时候太宰治笑得实在太猖獗,让他怒火中烧,直接一脚把对方踩得半天缓不过来,然后撂担子不干了。
事后太宰治两天没理他。
对方脚伤的还挺严重,走路都有些奇怪。中原中也稍微愧疚了几下,然后给他买了个他最讨厌的甜的要人命的小蛋糕。
太宰治说勉为其难可以接受他的道歉。但青花鱼说这话的语气太趾高气昂,他一个没忍住,把蛋糕盖在了太宰治脸上。
然后俩人一周没说话。
现在想来当初俩人脑子的确都不太聪明。这个不聪明不是说智商,而是说面对彼此的幼稚程度。
[太宰治]沉默片刻,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那家伙显示就在前面那些人里面,要去看看吗?”
中原中也按了按指骨,漫不经心道:“你别拖我后腿就行。”
“呵,我在任务里可没有掉过链子。”
“我去和这里的负责人谈谈……他既然来了这里,那这儿肯定有问题。你把那老头找出来。”中原中也偏头道。
不过话说,那么大年纪还有力气跳舞,活的还挺滋润。
[太宰治]头也不抬:“嗯。”
也许是当时[太宰治]答应的语气很坚定,于是中原中也相信了。
现在想来,他实在是天真。
真的,他只知道[太宰治]有时候比较缺德,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一天居然会缺心眼。
他眼见着那家伙走入人群,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那家伙就拐了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