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山,山非山,万法随缘,缘生缘灭,尽在不言中。”安坐在廊间座椅上的墨组的第三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阿坊道:“此番前来不意遇到您这样的高手,真是三生有幸。” “可我觉得自己今天很不幸运,”阿坊笑道:“墨组和‘乡野泽’之间较量也就罢了,怎么在这里合着伙儿帮别人来对付夜帝武馆了? ——你是墨组压轴出场的人,自然是分量最重的一位,想必也知晓内幕最多,可否为我解答这个疑惑?” “当然可以。 我是多林寺的外门弟子,法号释恒行,虽然是沙门中人,但对墨学十分着迷,在六年前加入了天空协会,选择了墨组,” 释恒行缓缓道:“此番与日后武馆联手,目的也很简单,求取‘天帖’,为墨组谋一出路,若是有幸获得‘玄穹高’之位,则墨学可借势大兴。” “你们还真是不遗余力啊,”阿坊笑道:“那现在墨组获得多少天帖了?” 听到这个问题释恒行苦笑一下道:“一张都没有,所以不得不借机来此与贵馆一争高下。” “一张都没有,这么……艰苦的吗?”墨组的这种情况,阿坊一时还找不到词汇来形容,继续道:“我听闻参赛的是上虞国传统文化的十大领域,共有59支队伍,怎么墨学作为领域之一却目前一帖都没有?” “这个问题我来说说吧。”一旁的鲁霁看释恒行有些面露尴尬,于是接口道:“阿坊,有一点你也知道,每一张天帖的价值高达950万块钱,单是这一笔费用,要想支付得起就需要有人提供资金,而提供资金的一方当然会想有什么回报,最直接的莫过于广告——毕竟‘为了文化发展而捐献’的人太少了,而且即便是这种人,也需要确定这门学问以及这个人有前途方可。 目前在十大领域中,墨组是受众最小、最为偏门的学问,所以看好它发展的人不多,因此对资本的吸引力也不强,加之墨组内部目前也是各自为战,没有整合之力,自然凑不齐‘天帖’所需的资金了。 此次墨组帮助日后武馆,想必是对方承诺获得天帖后由墨组之人代表出战。” “原来如此。”阿坊道:“若是今次拿到天帖,是不是将来就由你出战呢?” “不是,会由毛山得友观的道友出战,我不及他。”释恒行坦然道。 “哦,那今天他怎么不来,这么确定你能赢?”阿坊搓了搓手道。 “不是,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当然是由这位道友来,但他正在办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与协会三大巨头的‘灵宝天尊’较量,争取能在即将到来的茶会上吸引到投资,以便在比赛前得购一份天帖。可以说我们是兵分两路吧。”释恒行并未隐瞒,将情况如实相告。 “与灵宝天尊较量……”鲁霁自言自语间,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你说的那位道友的协会ID莫非是‘禽滑厘’?” “看你这么惊讶,莫非这位‘禽滑厘’很厉害?”阿坊撇撇嘴道。 “那是当然,此人精通‘蔡李佛’功夫,曾代表毛山武学派来过五行武盟交流,一套基于蔡李佛的硬功长拳,把个我在的‘水武馆’打得是落花流水,至今记忆犹新呢。”鲁霁拍拍胸口,似是还心有余悸。 “那将来我要推荐人的话,得建议他去水武馆。”阿坊笑道。 “为啥?”鲁霁问道。“容易一枝独秀呗。”阿坊哈哈笑道。 “好啊,你变着法儿损我们都是庸才哪。”鲁霁说罢举手就打阿坊,阿坊嬉笑着躲开了。 看到释恒行在一旁微笑,鲁霁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禽滑厘’虽然是玄门高手,但他在协会中却有一位来自沙门的好友,并称‘僧道双绝’,难道您是……” “哦,在下于协会昵称‘邓陵子’。”释恒行双手合十道。 “你就是‘巧腿’邓陵子?没想到日后武馆居然能请到你来此。”鲁霁惊道,看到阿坊在一旁好像嫌弃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鲁霁担心他轻敌落败,赶紧对邓陵子道:“邓陵子先生也是协会里排得上号的高手——您在这里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请您指教,红帖已经花落我家,咱们似乎不必再斗了。” “呵呵,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两个提议,一是您是否能将红帖转让,万一我们不能及时筹到款项,我们愿意以15%的溢价购买您手里的天帖,只是时间上稍缓,二是如果您不愿意转让的话,在‘选定域’环节,是否可以考虑依旧在墨组?” 阿坊闻言笑道:“较量之后再说吧。” 言尽于此,邓陵子拱手告别。 看着邓陵子离开,鲁霁问道:“你真有考虑转让天帖?墨组可是有些冷门,你之前在初选时不知情况,且有二次机会,所以能随便选一个,不过确定要加入的话得三思啊。” “我若不敌此人,自然该把机会让给高手,不过没有这个可能——至于是否继续留在墨组嚒,首先要看看一会儿的较量情况,而且还需咱俩稍后再议,如果合适,未尝不可。”阿坊又搓搓手道:“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天空协会中,红、黄、蓝三种颜色的帖子,对应“天、地、人”三种权限,因此红帖也被称为“天帖”。—————————————— 临近中午,谢虎蔷在十木林分局附近的一间饭店中等候医生孙如,脑中回想着案件的细节: 尸检报告当中提到,保安赵某除却面颊部位的一个小伤口外,他的嘴唇上还有一圈圆形的痕迹,好像是被一个圆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