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详细讲述,孙少如对两起案件已经基本了解,谢虎蔷道:“现在破解两起案子的关键点都在于作案的手法,既然能达到一般人难以理解的效果,那恐怕就是比较‘专业’的手法了,我认为这些手法应该与‘医学’有关系。” “所以你就找个医生来问,逻辑很好。”孙少如点头道:“那我就对这两个手法说点‘医学’的看法吧。” “你有看法,那我这案子就有门儿了。”谢虎蔷笑道。 “先说入室抢劫案,我认为你的思路是对的,不存在那个入室的抢劫者,关键点在于受害人为什么会晕倒——据我所知,一种名为‘米奇芬’的药物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尤其是混合苏打与酒,则效果更好。”孙少如道。 “居然有这种药?”谢虎蔷道:“能细说说吗?” “米奇芬的原名‘MickeyFinn’,其效果来自于引发血液在脑部的剧烈运动——当时李蕾和王德发看到赵钱同鼻孔流血,正是人在忍受高血压痛苦造成的结果。”孙少如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赵钱同鼻孔流血不是被打伤的,而是药物作用造成的,”谢虎蔷说罢又沉思片刻,露出微笑道:“那赵钱同头部受伤就不奇怪了,王德发完全可以待李蕾离开后给他补上几棍子。” “那棍子又如何解释呢?”孙少如剥开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道。 “这个好解释,我还当时看到凶器还纳闷怎么抢劫的人既然有动手的准备,为什么不拿个大些的棍子,如今看来,想必是方便王德发藏在身上,进屋后趁机拿出,这也就对上了。 为何李蕾与他进屋后不是第一时间看到这根棍子,而是在赵钱同身下发现的,如此只需要手法敏捷些就能做到了。”谢虎蔷将几个疑点贯通道:“当时他说赵钱同头部受伤肿起,立即让李蕾去卫生站叫人,换句话说,李蕾并没有确认赵钱同是否头部真的有伤,等李蕾走后,王德发给赵钱同好好补几棍子自然就‘受伤’了。 这个作案手法的关键点之一是不能让技术队从酒杯中检验出你说的那个米……米什么东西,所以王德发清洗了酒杯——卫生间就在隔壁,做到这一点不需要多少时间,而后他再往酒杯中倒一些酒,这样便消除了证据。” “你还没解释他是如何下药的呢?”孙少如道。 “这个就简单了,怪就怪赵钱同的生活太规律了,他每次喝朗姆酒都要加入苏打水,而那个奇怪形状的瓶子就是用来制作苏打水的,而他的办公室因为业务问题平时并不关锁,员工们是可以自由进出的,所以王德发有足够的机会向瓶中下药,而这个苏打水只有赵钱同会用,自然也不担心别人误饮。 更绝的是,赵钱同每天只会在这个时间段饮用,所以就方便王德发‘一切按计划进行’了。”谢虎蔷说到这里,笑了笑道:“不过事实永远是最细腻的,毕竟还是留下了破绽。哦对了,兵贵神速,你稍等,我赶紧给郝队打个电话告知他情况,决断接下来该怎么办。” …… 听了谢虎蔷的分析,案件神秘的面纱被揭下,郝建心放下了一半,谢虎蔷继续提醒道:“郝队,这个案子关键是破绽有两个,审讯的话,不妨从这两点入手突破…” “你是说赵钱同注意到了窗户外的梯子,于是提前锁上了窗户?”郝建道。 “不错,赵钱同的这个‘不按习惯’来的行为造成了本案致命的破绽,因为当时窗帘被拉上了,王德发一直没有注意到窗户已经锁上了。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李蕾已经专门确认过了这一点,虽然开始时让我们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但其实这点排除了许多其他的可能性,帮助我们找到正确的破案思路。”谢虎蔷道。 “那第二点呢?”郝建道。 谢虎蔷答道:“就是那个奇怪的瓶子,既然当晚赵钱同喝了兑苏打水的朗姆酒,那么瓶子当中的水就肯定是苏打水,但当中因为掺杂那种药,因此王德发肯定要清洗,为了避免怀疑也要重新灌水,问题就在这里,重新灌的水未经处理,肯定不是苏打水,只是普通的自来水罢了。幸好现场已经封锁,我想技术队确认这一点是非常容易的。” “嗯,这就对上了,这得立即讯问王德发了。”郝建急道。 “哦,对了,郝队另外有个建议我提一下,立即派人去搜查赵钱同办公室外的那些工位,被藏匿的文件说不定还在那里,因为现场是第一时间封锁的,王德发未必有时间将文件和钱转移,很可能还藏匿在现场的。”谢虎蔷提醒道。 “放心,我省得。”郝建道。 放下电话,谢虎蔷松了口气,这第一起案子就算是有着落了,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又向孙少如问道:“那‘肺里的空气’有眉目么?” “这么着急干嘛,”孙少如夹起一块儿熟牛肉道:“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你普及医学知识。” 看着孙少如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谢虎蔷顿感心里有底,也觉自己有些着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没错,你这一说我也感觉饿了,先吃,先吃。”—————————————— 既然谈不拢,惟有见真章。 随着众人尽数入了会场,第三场比试开始了。 邓陵子向众人连作三揖,方才入座,随即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一位墨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名男子略弯身一躬行李,而后走到两方之间的台上,开始讲谈“前奏”。 鲁霁注意到阿坊在邓陵子作揖之时露出了微笑,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