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援兵一到,定然可以破解百毒神君的毒人阵,从而救下我等性命。” 听到这话,何不平忍不住苦笑道:“大师不必以言语宽慰,我等可没学过什么辟谷之术,再寻不到吃的,只怕连明日都熬不过了,哪还有命等人来救?” 凤鸣霄更是冷笑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方才曾向何大侠提议,既然江三公子左右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临死前做件善事,由我等四人分而食之,以解燃眉之急,也算功德无量了。” 这话一出,凡因大师直吓得脸色惨白,急忙看了看一旁的江浊浪,又看了看对面的凤、何二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幸好凤鸣霄已叹道:“只可惜这位江三公子非但已经重伤垂死,而且体内还有剧毒。真要拿他充饥,倒不如去山下捉几个毒人来吃了。” 凡因大师这才松了口气,反复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只听何不平又说道:“既然天意如此,注定要我等死在此地,倒不妨趁眼下还有几分力气,由何某动手,先送江三公子上路。” 凤鸣霄附和道:“正是!若是一不小心死在了江三公子前面,我等岂非冤枉?” 说罢,两人默默凝视角落里的江浊浪,相继从地上坐起,大殿里的杀气也愈发变得沉重起来。 但江浊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凡因大师见状,不禁脸色一沉,缓缓问道:“两位究竟是何意思?” 凤鸣霄不屑地笑道:“该说的都已说过,凡因大师还想问什么?” 说着,他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我等之所以等到大师回来,便是想看看白马寺【佛杖】的衣钵传人有何高见,是否有法子逃出生天,又或者是让我等填饱肚子。既然凡因大师也是束手无策,那我等死到临头,也只好先拉这位江三公子来垫背了!” 听到这话,凡因大师默然半晌,终于吐出一口长气,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烦请两位稍候。” 说罢,他已探出右手,伸指封住自己左肩的几处大穴,随后右手运掌如刀,顿时便将自己的一条左臂齐肩斩断! 不等断臂落地,凡因大师已在半空中接住起自己这条白玉般的左臂,抛向对面的凤鸣霄,缓缓问道:“不知贫僧这条手臂,是否……是否能换江施主一命?” 凤鸣霄急忙接过他这条断臂,终究心中羞愧,竟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低声说道:“多谢大师……”然后便拿着断臂去了大殿后的一排偏房。 何不平紧随其后,同时招呼旁边地上的清泠子,问道:“道友可有睡醒?” 话音落处,原本昏迷未醒的清泠子立刻从地上爬起,低着头一言不发,和他们一并去了后面。 凡因大师强忍剧痛,吃力地挪到江浊浪身旁,这才发现江浊浪的浑身穴道又被封上了。他便提起真气,好不容易才解开江浊浪的哑穴,便听江浊浪已是一声叹息,说道:“凡因大师……何苦如此……” 凡因大师苦笑道:“善哉善哉……昔日佛祖慈悲,尚且割肉饲鹰、以身上秤……贫僧今日……不过是折损一臂,却能救下四条人命,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 江浊浪却苦笑道:“大师错了……他们饿着肚子……在下倒能……多活片刻……如今他们填饱肚子,在下反倒是……命不久矣……” 凡因大师顿时一愣,不解其意,只好说道:“江施主想必也已饿得紧了……这便随他们同去,多少吃上两口,哪怕是喝几口汤……” 江浊浪闭口不答,脸上神情分明已经拒绝了他这一提议。 凡因大师沉默半晌,随即笑道:“贫僧有言在先,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将江施主平安送去洛阳。是以……恐怕由不得江施做主了。” 说罢,他再次伸指,重新封住江浊浪的哑穴,然后将自己的左肩断臂处凑到江浊浪嘴边,令伤口处缓缓浸出的鲜血,一滴一滴落进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