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刻吩咐人去传太医,又不准人随意出入,封锁宫殿。
此刻也察觉到腹中剧痛,立时倒在座椅上,皇帝脸色发白,回想他与玉贵人一同吃下的东西,眼神锐利如刀,挥掌指向宁贵人,怒道:“来人拿下她!”
嫔妃们吓得个个站起身,去看皇帝的伤势严重与否。
几位阿哥公主也快速赶到皇帝面前,面露焦急与担忧。
很快宫门外的侍卫把宁贵人押解到堂前跪下。
宁贵人被抓,也不仓皇失措,只一直笑着,眼神直勾勾盯着皇帝,看着很是诡异。
皇后扶着皇帝的身子,连连催促让人快请太医,见宁贵人如此猖狂,喝斥,“还不把这个贱人拉到慎刑司,敢谋害皇上,打死也不为过!”
年世兰上前看看皇帝的面色,虽痛苦不已,却不像是要毒发薨逝的样子。
宁贵人办事真是不利索。
听皇后如此说,年世兰提高音量,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怀疑,“还没有询问个究竟,皇后娘娘如此着急要将宁贵人拉下去,莫不是此事皇后娘娘有关吧?”
弘曜骤然听到额娘说话,从沉思中惊醒,皱起眉头。
欣贵人讶异地看向皇后,“臣妾细想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若皇上有个万一,那最为年长的三阿哥岂不是……”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欣贵人还不住口!”
皇后怒发冲冠,恨恨剐了眼欣贵人,“本宫私下从未与宁贵人有过交集,你们不要信口雌黄!”
欣贵人可不怕她,仗着皇帝此刻说不了话,照样理直气壮地说。
“臣妾想着也是,谁人不知玉贵人因其姐姐的事和皇后不睦,皇后此举既除掉了玉贵人,又能三阿哥登基真真是好算计呀。”
三阿哥也顾不得自己被欣贵人点名,即便是如今,他也有些怀疑皇额娘是否做了此事。
三福晋与四阿哥夫妻骤然听闻此种消息,简直目瞪口呆。
尤其是青樱,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姑母。
安嫔这时开口,“怎么会呢?皇后娘娘此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日后顺理成章就是太后了,即便三阿哥在她名下,但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欣贵人哎呀呀叫着,“这安嫔你就不知道了,顺理成章那也得三阿哥有能力才是,如今储位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后有所顾忌,那。”
“你,你们都给本宫闭嘴!”
“皇后这是恼羞成怒了吗?”颂芝捏帕子笑着,给她加上罪名。
这时,太医院首被几个太监几乎是扛着从太医院奔来,这院首气喘吁吁地被放下,也不敢过多耽误,稍稍平复呼吸,让各位娘娘挪开,方便他看诊。
院首观察皇帝的舌苔,又探了探脉象,果断出手,解开皇帝的衣物,在身上扎下银针,又喂了提前配置好的解毒药。
好一番折腾,皇帝面露痛苦,喉头一疼,从口中接连吐出夹杂着异物的酸液,这才缓过气来。
太医这才放心,让人端碗清茶过来。
皇帝漱口后,终于能说话了。
立刻哑着嗓子发号施令,第一件事就是让太医检查喝过的羹汤,太医细细检查过后,面色沉重。
“此汤中的毒物乃是砒霜,只是药量不多,皇上喝的也少。皇上刚才服用了微臣配置的解毒药,但此药对砒霜只是暂缓,陛下体内还有余毒在。”
“好在跟着微臣来的太医们医箱中有防风这类药材,取一些磨成粉冲服喝下,便可解其余毒,之后再开方子,皇上日日喝下也就无事了。”
皇上面色苍白憔悴,但坚持着要查明真相,只是此刻不便开口说话,皇后刚才所言,他也听了,此刻看向年世兰。
年世兰和皇帝对视,点点头,质问宁贵人道:“宁贵人,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如此想不开,竟然敢谋害皇上!不怕你的家人受你牵连吗?”
宁贵人哼笑一声,不屑地看着皇上,她只恨没能杀了皇上,华贵妃答允了她,事成之后,等六阿哥继位,就会把王爷放出,让他能为国效力,一展心中宏图。
这一条性命得王爷所救,如今能给为王爷做些什么,也算是死得其所。
只盼王爷来日能够妻贤子孝,平静安稳。
宁贵人脸上划过一行泪珠。
“我自小便是孤儿,从未有过家人,能以我一命换皇帝的值了,狗皇帝你残害忠良,弑兄杀弟,狡兔死良狗烹,你上位不正,有的是人想要杀你!”
“大胆宁贵人,还不赶快闭嘴,你只用说是谁指使你的,还有谁想要谋害皇上?宫规森严,你一个贵人如何能在宫里拿来砒霜的?”
宁贵人环视一周,见被她看过的人都是仓皇往后退去。
她没意思地撇撇嘴。
见皇上躺在座椅上,仍恶狠狠地盯着她,宁贵人挑起眉头,嗤笑。
“当然是皇后了,没有后宫之主给予我方便,我哪能如此轻易地拿到砒霜,只是可惜宴会查得太严了,我带来的毒药全部撒在汤里,都没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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