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谦收起眼底的寒意,朝着叶沉鱼拢袖行了一礼道:“在下无处可去,特来昭王府投奔,不知乐阳公主可否收留?”
叶沉鱼笑着道:“你是哥哥的同窗,虽然在大盛的时候你们林家和我们叶家有些过节,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承蒙林公子看得起特来投奔,是我们昭王府的荣幸。”
说着,她对着身后的殷红袖道:“你先带林公子下去休息。”
殷红袖伸手做了个请,将林若谦带了下去。
孙慕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蹙了蹙眉道:“公主就这么将人给留了下来?方才听公主所言,在大盛的时候你们有过节,难道就不怕此人前来投奔是居心不良吗?”
叶沉鱼耸了耸肩道:“到底是旧识,若是就这么拒绝未免不近人情,孙公子今日来是见我爹爹还是见我哥哥的?”
孙慕言想说他是来见救命恩人的,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是林若谦,也想留在昭王府。
他敛住思绪道:“我是来见小王爷的。”
叶沉鱼道:“我带你去吧。”
她在前领路,孙慕言回头看了看,红袖姑娘同那个叫林若谦的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暗暗在心中思索着,要想个什么借口留下来?
另一边。
殷红袖领着林若谦朝着客院的方向走去。
途经花园里的假山石林时,林若谦突然拽着殷红袖的胳膊将人拉进了一旁的山洞里,高大的身躯将人困在身后的石壁上。
他微微俯身,薄唇落在她的耳后道:“那个孙慕言是冲着你来的。”
昨日收到信他一宿都没睡,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孙慕言的男人或许是他的心头大患。
在别人眼中孙慕言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方才一见显而易见他的风流纨绔都是装出来的。
而且他看红袖的眼神可不清白。
男人猝不及防的靠得这么近,若是换做其它人的话早就被殷红袖一拳给放倒了。
她抬头看着林若谦的眼睛道:“我三年前在大胤的时候顺手救了个男人,可能就是他吧,我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太子殿下说他可能认出了我来,所以娇娇才会说我是落难失忆无家可归的孤女。”
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隐藏她的身份,毕竟如果孙慕言真认识她的话,一个绝顶高手突然变成了卖身葬父的柔弱姑娘,定会让人怀疑的。
林若谦听到她的解释,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如果红袖对孙慕言真的有救命之恩,那么他或许已经惦记她三年了。
三年足以让一个男人成为放不下的执念。
他伸手将殷红袖抱在怀中问:“他的武功怎么样?”
殷红袖轻嗤一声:“菜鸟一个,我一掌就能把人给打趴下了。”
林若谦心中泛着丝丝的苦涩,纵然是个菜鸟那也比他强,他知道红袖是个江湖中人,她喜欢武功高强能与他势均力敌的高手。
而他弱不禁风,还需要她来保护。
孙慕言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危险,他怕红袖对他的好就只是一时兴起,更怕她会离开他。
他从未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过去的黑暗人生早已将他的心肠打磨得如铁石一般的坚硬。
唯一的柔软,只属于她。
林若谦抱着人没有松手,低低的声音问她:“你卖身葬父是想来韩府见我?”
“嗯,我担心你。”
殷红袖道:“兄长说我擅闯右相府会害了你,太子殿下便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去右相府做个丫鬟。
我左思右想就想到了这卖身葬父的主意,希望韩堇年能把我买回去,哪料半路杀出个二傻子坏我好事。”
林若谦俊眉一挑:“二傻子?你是说孙慕言?”
“除了他还能有谁?”
殷红袖耸了耸肩道:“我救过的人多得去了,谁能记住他是老几?若非左相府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我早就把他……”
不待她把话说完,林若谦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余音都吞进了肚子了。
殷红袖瞪大眼睛,一时忘了反应,同林若谦相识这么久,他向来规矩守礼,甚至是连抱都没有抱过她,顶多就是牵她的手而已。
可是今日他一改常态,莫非是被孙慕言给刺激了?
很快脑海中的思绪就变成了一片混沌,她被男人吻着却是连呼吸都不会了,可这种感觉又有点奇妙。
直到男人松开她,殷红袖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林若谦那好看的唇,鬼使神差的又亲了过去。
林若谦还以为她会生气,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太过分就怕吓着她,怕她跑了。
今日这般失态的确是被孙慕言给刺激到了,想到有人盯上了他的红袖,他就有种想灭了孙慕言的冲动。
可是所有的担心害怕,在殷红袖亲过来的那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他眸色骤然一深,搂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反客为主的深深吻了回去。
一回生二回熟,林若谦已经慢慢掌握到了诀窍,小小的山洞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意。
过了许久,林若谦才克制住那翻涌而起的气血,松开了怀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