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营门处看去,只见楚寒江一手擒着一名叛军军官,吴九渊跟在后面,也擒着一名叛军军官。
师徒二人施展轻功,自山巅连跃而下,动作潇洒轻盈,深得武当梯云纵精髓神韵。
二人来到军营当中后,将手中俘虏随手扔在地上。
宋明道和另外两名武当弟子惊喜的扑过来,高喊道:“师父!师兄!你们还活着!”
喊着喊着,竟然哭了出来。
楚寒江与吴九渊安抚几人几句,然后看向脸色已变得铁青的梁将军。
梁将军本以为武当派众人早该趁乱跑了,不可能留下与孤城共存亡,没想到竟然还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战斗到最后一刻也就算了,竟然还他妈都活了下来,真是祸害遗千年。
楚寒江指着地上三名叛军俘虏说道:“梁将军守城这许多日,应该从他们的铠甲服饰上看得出来,这三人有两人是把总,一人是千总吧。”
梁将军冷哼一声,十三爷上前观察了一眼,点头道:“的确如此!”
吴九渊递出三枚军牌,说道:“这上面记录了三人的户籍身份,以及所属军队。”
十三爷看过后,大喜点头,“都是洪都人士,看来是绝不可能作假了,梁将军要不要看看?”
梁将军心中大恨,不过又忌惮楚寒江的武功,发作不得,只冷哼道:“你们说是,那便是好了!”
李长戈这时问向吴九渊,“吴道长,你入城后,可找到武典史的……尸体。”
吴九渊笑道:“武典史神勇非常,一人独闯大军,连破五阵,斩敌无算,最后直入中军,斩杀叛军主将钱王孙,堪称传奇!”
众人皆睁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梁将军皱眉道:“连武当派的人也这么喜欢胡说八道吗?你当叛军都是死人?还一人连破五阵?
就算叛军主体是泥塑木雕,他钱王孙一个边军出身的重将,身边怎么可能少得了精锐家丁。
武辰这厮的武功,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他的确能打,但绝不可能连破五阵再斩敌军主将!
便是放他与钱王孙单挑,也未必能稳胜钱王孙!”
梁将军反驳得虽然难听,不过亦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楚寒江此时说道:“贫道彼时正与数十名高手搏战,偶有看见武典史的举动。
虽瞧不真切,但他的确是一路从北城城门,直突至叛军中军面前,再斩杀的敌将。
梁将军若是不信,城内应该还有钱王孙的尸体。叛军走得匆忙,许多尸体和重伤者都来不及收拢,遗留不少。”
吴九渊亦道:“就算你不信我师父说的……”
他踹了踹地上趴着的叛军千总一脚,继续道:“那问问他们三个,总应该知道真实情况的。”
趴着的三名俘虏颤抖连连,待所有人目光都逼视过来后,三人才一個个道出了所见所闻。
武辰率领八百人在城内游击时,他们自然参与过战斗,虽不说全程目睹,不过三人各处方面的情况,一结合询问,便知李长戈此前描述没有一点掺假。
至于武辰阵斩钱王孙,此三人纵然没有全部目睹,也都看到了钱王孙的尸体。
同样佐证了楚寒江与吴九渊的话。
众人听后,沉默良久。
便是梁将军眼中亦是不可思议之色,以他多年行伍经历,自然知晓武辰率领的这场战斗究竟有多么艰难。
参与者必须人人抱有必死之心,才有可能于敌众我寡实力悬殊下,达成如此骄人战绩。
这让他几乎怀疑武辰是不是也出身将门世家,因此才有如此组织调度才能。
当然,他的胆识谋略,亦非等闲,义薄云天,更是令人望尘莫及。
否则不可能这些义勇都以为他战死后,一个个成了哀兵,不怕死的找上门来要自己给个说法。
换做是他姓梁的,首先留下来断后就绝对不可能。
而他做不到这种程度,自然也不可能让所有人为他真心卖命。
除了梁将军,其余人心中念头也是纷杂无比。
李长戈最为直爽,“我本以为他必死无疑,虽然我知道他有一身很好的横炼功夫,也不可抵挡得住装备精良的叛军大阵。
他能破阵斩将,说明他的武功在以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进步,呵呵,看来此后我要辞职,回去刻苦修行一段时间了,至少不能被他拉得太远。”
众人神思被李长戈这番话唤醒,欧县丞道:“武典史以八百壮勇,加上他个人武勇,险破敌军。
若手中再有两千人马,恐怕叛军是根本不可能占领得了我们洋县的,百姓们也就不需要流离失所了。”
十三爷接道:“所以……梁将军这五千兵马弃守城池,究竟是否符合非战之罪的法理呢?”
梁将军脸色一变,看向十三爷,冷冷道:“监军是要治梁某人的罪吗?”
此话说得低沉,有如已进入猎食状态的猛兽,蓄力待发,择人而噬!
十三爷笑道:“我只是监军,治不了你这主将的罪,不过我会将洋县父老,以及武当各位道长,包括这三位战俘所言。
全部整理成册,交到王巡抚手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