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喊杀和哭叫越来越近,武辰嘴里发干,笑容发苦。
这个时候再装什么镇定都是假的,因为根本没有解决办法。
他沉吟半晌,最后说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我一个人杀出去,引开他们。
你们各自保护好各自的家人吧……”
一旁的李长戈待要说什么,只见武辰拔刀披甲,自衙门里纵跃而出,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他神情凝重,回头对穿着纸甲的洛氏兄弟道:“我带你们出来,原本是为了历练,现在这局面我不能让你们丧命于此。
你们兄弟二人脱了盔甲,换上便装,去清风观联系武当派的楚道长……
唉,不用这么做了,想必这個时候楚道长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你们先各自保命去吧。”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师兄,你怎么办?!”
此时忽然听闻外面一声舌绽春雷!
“武辰在此!谁有胆来取我性命!”
李长戈拔出背上长刀,笑道:“有死而已!”
旋即披挂一身铠甲,冲出县衙。
武辰施展轻功,自前方混乱的百姓人群头上跃过。
半空中已有多枚暗箭接连射来,任凭他此时武功出众,挥刀格挡也只挡下半数。
更多的箭都插在了他身上。
好在身上纸甲足够厚实坚硬,虽然插了十几根箭矢有如刺猬,却并没有伤及肉身。
落到一处屋顶上的武辰,还犹有余暇的削去箭矢,高声挑衅。
张王两家帮众,官亭社众人,还有暗处隐藏的魔教高手,此时纷纷将目光看向他那里。
南霁云窥视着此处,呵呵轻笑,“倒是个英雄好汉,不过英雄的宿命,注定是死!”
人群蜂拥着杀向武辰,他独自挥刀应战,溅起一片血腥。
好在此时环境混乱,地形复杂,武辰且战且走,所遇之人并无硬手。
基本都是一两招之内便可斩杀对方,他又披甲在身,寻常冷兵器根本伤不了他,是以作战更是如虎添翼。
围杀上来的张王两家帮众,迅速被杀散。
但很快就有官亭社的好手与魔教好手冲了出来,他们胁迫更多的张王两家骨干冲上,然后自阴冷的角落发起突袭。
刀枪剑戟、暗箭偷袭、下毒围攻,什么手段都用了上来。
武辰压力顿时倍增,此番遇上的人,单对单他皆可一刀毙敌,但同时面对十几人从四面八方发起的攻势。
纵然铠甲在身,也难免接连受挫。
这些攻击虽破不了防,不过兵器上的力量却依然可以对他造成影响,以至于往往需要纠缠数招才能毙敌一人。
这下子武辰算是知道战场上以一敌多究竟有多么困难,数量是可以堆积成质变的。
鏖战越久,纸制的铠甲也就越发残破,这毕竟不是铁甲,许多地方的甲片已然脱落。
群敌对着此处进攻,便能对武辰造成伤害。
此时李长戈已追到了附近,帮他分担了一半压力。
二人当即四下游斗,靠着身法和地形避开与群敌交手,同时也是在四下寻找张王二人踪迹,更在寻找官亭社南霁云所在。
这一番武辰已算败了,但剩下的性命需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好,以待下一个轮回……
厮杀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倒了满城满街的尸体。
武辰与李长戈二人盔甲彻底残破,满身披创,体力耗尽。
最后被官亭社的精锐以长兵器围于一处墙角,死战力尽而亡。
……
武辰再次睁开双眼,观察左右,欢呼声不绝于耳。
这是刚刚击退张王两家攻势的那个时候,上个轮回,武辰此时正指挥众人布防,安排得井井有条。
可现在他已知晓对方会用非常规方式攻打县衙,再布防已经没有了意义。
面对自家亲朋好友在外,衙门里没人还有继续作战的士气。
所以必须在事态变得糟糕以前,就做出反应!
欧县丞此时问道:“方才虽然已击退贼人,可贼众定不死心,还会卷土重来,当下需做好准备啊。”
武辰给欧县丞的话惊醒,目光锐利的扫过众人。
“欧县丞说得对!可如果一直防守于县衙之内,岂非太过被动。
我们是官,他们是贼!岂有官怕贼的道理!
就算他们人多又如何,还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此番本官率领三十名兄弟就能击垮他们上千人,现在我要带领大家,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把张王两家彻底拔了!
今日见血不封刀,杀到他们服罪,杀到他们胆寒为止!”
此番话说得杀气腾腾,在场众人听后神态不一。
李长戈等好战分子,嘿嘿狞笑,摩拳擦掌。
欧县丞等文吏听了,则背生寒气,连道不可、冷静。
欧县丞劝道:“武典史,万不可行此鲁莽灭裂之举!
咱们是官不错,可官有官的做法,怎能如匪类一般,动不动见血不封刀,杀得满城血流漂橹,说出去怎么好听!”
李长戈撇嘴道:“记得太祖年间,莫说官府杀贼杀得血流漂橹,便是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