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指望桑窈真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见状又循循善诱道:“那窈窈,你说他喜欢你,那他为什么不同你表明心意呢?” 这个桑窈知道,手册中有提及。 她认真回忆着其中内容,争取一字不差的回答道:“他也是为我着想,若是同我表明了心意,此事一旦外传,恐我会成为众矢之的。” “况且他脾性不好,若是直说…怕我嫌弃他。” 桑姝:“…………” 桑窈自己也觉得这样说起来很奇怪,她抬头看向桑姝,不由撅着嘴不满道:“阿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吗?” 桑姝心道,就这她都能信的话,她在这深宫里恐怕活不过三天。 桑窈实在是没法证明自己,最终她撒娇一般搂着姐姐的手臂,企图耍无赖道:“姐姐信我,我没有骗人的。” 桑姝神色复杂,道:“窈窈,你骗没骗人不重要。” 反正别人也不会相信。 “重点是不要骗自己。” 桑窈抿着唇,丧气着小脸,不说话了。 看吧,就说这件事很离谱。她都这样说出来了,姐姐都不信。 虽然她也觉得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而且她才没有撒谎。 桑姝面上也带着几分愁思。 她今日原本是想趁着机会同桑窈讨论一番她的婚事的,结果妹妹如今竟如此迷恋谢韫,此时再去谈及让她嫁与旁人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哪还好意思开口。 不过她就这一个妹妹,倘若她真的对谢韫执念成魔,非他不可,那她身为长姐,自是不可能眼睁睁见妹妹爱而不得。 可问题是,旁人还好,那可是谢韫啊。 看来这事非一日之功,还须得仔细谋划。 而桑窈则是因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册子上的东西一看就是精心记录,又被随身携带,如今谢韫不慎遗落,会不会心急如焚回去捡呢? /> 姐妹俩一时心思各异,相顾无言。 事实上,这回还真叫桑窈给猜着了。 只不过心急如焚的不是谢韫,而是他身边的净敛。 自刑部府衙出来后,净敛便随同主子一同打道回府。 宽大而平稳的马车内,忙于近日青州一案已许久没阖眼的谢韫正闭目养神,微风拂起车帘,吹散升腾而上的茶香。 净敛抬手,一言不发按住被风吹起一角的车帘。 “我同桑印议事时,你站在门外?” 男人突兀开口,此刻仍然闭着眼,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淡。 净敛面色不改,知晓谢韫既然这般问了,心里对他的行踪就已经有了定数。他循声望去,如实道:“回主子,属下去寻桑姑娘了。” 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桑姑娘在房中待了有半刻钟,不知听了多少去,属下怕随意猜测说与桑大人听,这才前去敲打。” 谢韫一时并未应声,就在净敛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时,男人又缓缓道:“是吗。” 净敛抿住唇,脊背微微僵硬。 “公子。” 谢韫掀起眼皮看向他,净敛垂下头颅,不敢多言。 犹如等待审判降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手心泛出细汗,气氛凝滞,他低声认错:“属下再不敢了。” 他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他心中惊惧,这些年里他从来都谨小慎微,心里的那点心思从来未曾同旁人道之,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那本手册,可那手册他平日贴身带着,绝不可能被外人看见,更何况是他家主子。可就算如此,竟然还是被察觉了。 他家主子向来冷心冷情,对情爱之事从来嗤之以鼻,他暗中这样臆想他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情爱之事最是无趣,你有这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我交代给你的事。若因此有怠慢,就给我早些滚出去。” 净敛应声称是,他等着主子大发雷霆,但这是似乎就那么轻轻放下了。 他发觉主子似乎也不是很生气,难道就这样说两句就好了? 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又继续美滋滋的想, 果然啊,就知道主子对桑姑娘是有几分特殊的,且看现在,他非常笃定,这时若是换个姑娘,他今日必定在劫难逃。 但是主子看起来根本就不生气。 这证明什么? 主子默认了他的行为!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主子心里有桑姑娘吗? “属下是一时鬼迷心窍,日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