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步子跨得更大,浑然不顾跪了一地的奴仆,径自抱着越姜穿过她们,大步流星朝一个方向走。 期间遇廊走廊,遇门穿门,气都不带喘的。 最后反是越姜觉得被他如此抱着过于招摇,示意他放她下地,她自己能走。 裴镇看一看她,倒也如她所愿放她落地,接着便是拽她手腕,七拐八拐在夜里穿行。越姜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去哪,又走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停,不由得问道:“到底要去哪?” 裴镇:"过会儿你便知道了!"仍是拽着她不松手,带着她往前。 最后,足足走了两刻钟,他领她跨过西院,过石门,在一处石阶前驻足。驻足一会儿,再次带她往前,跨下石阶,过石子道,走向一清泉石台。 石台左边一古柳苍劲有力,丝绦万垂;而石台右边,则是涓涓流动的细流,缓行两丈,最终汇入岸堤之下的太池中。 越姜愈发不懂他要做什么了,完全一头雾水。仰着走得些微气喘的脸看他,问:"入夜来水边作何?" 裴镇拉着她席地而坐,伸脚直接踩进石沟里,哗啦溅起一阵水花,道:"这便是我裴家祓禊之地。 年年春三月,裴氏中人会在此祓禊春浴。 刚刚回到房中抱起她时,忽然便想起这地,便难以抑制的生出一股想要把她带来的冲动。他也确实这般做了,才有这个念头便毫不犹豫的领她过来。 此时脚踩进水中,凉沁沁的舒服,便又脱鞋除袜,完全赤脚的浸在水里。脱完见她一双脚还侧在岸上,又强行把她的鞋袜也脱了,压着她的脚也踩进水中,两人脚挨着脚。 越姜哭笑不得,不禁在水中踩了踩他脚背。 裴镇笑,把她膝盖又挪过来一点,顺带还把她腰抱过来,压着她吞吻。 又舔又咬,他的酒气全渡给了她,惹得越姜好像也喝了酒一般,口中又热又迷糊,在他终于稍稍往后退大喘气时,越姜扯扯他下巴,咕哝,“全是酒味。” 裴镇弯唇,继续把她往跟前抱,还要再来。越姜笑着往旁边偏了偏,抓他一根手指,“先回罢,乌漆嘛黑坐在这,也不怕栽进池子里去。" 裴镇压上她的唇,凑着吻一下,嗓音低哑,“有灯 呢。”这边是一入夜就要挂灯笼的,黑不到哪去! 而且,此时她和他坐着的地方离池子还足有两丈远,再加上池边又有石栏,就算是用滚的也滚不进去! 不容她又说什么,低低的亲吻变成深吻,他几乎把她搂嵌到怀中。渐渐的,手掌不太安分,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力透青裳。越姜后背发烫,她轻轻呜哝了一声,小小磕碰了下他的唇齿,提醒他尚且还在外面呢。 裴镇胸腹扯了下,低闷的唔了一声闷叹,他当然还记得。所以即使现在吻得极其意动,也只是吻她、只是手掌不停的在她后背摩挲而已。 再次吞咽,吻她更重。 许久后,薄唇稍离,他重重把她压在怀中,抵着她的发顶闭目,“回去罢——”说这一声时,喉结扯动的极快。 越姜埋在他肩上嗯了一声,小猫似的音调。 裴镇笑笑,又摸摸她后脖。摸得心满意足了,便把她一双脚从水中捞起来。湿答答的小脚在灯笼下白生生的,还在滴水。 裴镇随手揩了把她脚心脚背的水滴,他的手心粗糙,越姜觉得痒,弯唇笑了笑,想挪开。裴镇抓紧,不让她动。 "别动,我找巾子给你擦擦。" 但环顾左右,哪里有能擦脚的东西,两人出来时可什么都没带。越姜笑:"不用擦,直接这样穿便是。"等回去后再换就是了。 但裴镇不听,没找见便干脆用袖子裹起她的脚,来回擦一遍。擦完还确认她的脚是否干了,这才松开让她穿鞋。 她穿鞋的功夫,他也重新又穿上那双已经踩湿了的黑靴。湿漉漉的鞋子穿着很不舒服,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的穿好,便这么和越姜又走回去。 越姜一回到屋里就叫裴镇把鞋换了。他之前也是,不能脱了鞋再踩进水里?裴镇笑笑,那时哪想那么多,就想带她再祓禊一次。 脱了两只鞋,他冲她颔首,“已经脱了,你帮我重新拿双。” 越姜从旁边掌来一块巾子,递给他,“早叫李媪去拿了,你先擦擦。” 裴镇从善如流,抓着巾子擦脚。擦着擦着,突然停住,抬起下巴示意越姜到跟前来,有话和她说。 越姜过来,在他身边站定,示意他说。 裴镇:“明日我要 去营中点兵,可能要到深夜才能回来,白日不必等我。” 越姜:"好。" 次日,越姜果然从睁眼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