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发火,但马岩庆也没做错什么…… 得,揉一把眉眼,最终,他腾地起来,迈步就往外下榻。 他完全忘了,榻边此时正拦着一矮几,黑暗中竟是直接就这么撞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裴镇咬牙嘶了一声。 随即,紧跟着又是哐当一声。 声音比刚刚他撞上去的那一声还要响,他撞上去时并未收力,直接导致整张矮几大力之下被撞飞出去,塌倒于地。 越姜被这两巨响声震得脑袋空了些会儿。 后知后觉,也意识到是什么倒了……犹豫几晌,正想着要不要起榻问问他的情况,便听他冲外传呼一声,“马岩庆!” 端端只听声音,就能听出他话里暗暗的火气。 “奴在!”马岩庆小跑进来。 进来后先给殿里掌了灯,接着立马跪上前来。 刚刚那一声他也听见了,砸得他心肝俱颤,此时倒伏在地,屏息不敢发出丁点动静,只趴着静听吩咐。 殿内亮堂了,裴镇眼前视线明朗,他皱眉瞥向榻下的一地凌乱。 一摞折子歪七八扭的散着,矮几则四脚朝天,翻了个彻底。 他的小腿此时也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痛着。刚刚那一脚踢的太用力了。 冷着眉梢瞥他一眼,颔一下下巴,面无表情,“过来收拾了。” “喏。” 地上的东西收拾齐整,裴镇穿戴好龙袍,去上朝。 因为起得过晚,御膳房里备起的膳食也没用,直接出发去朝会大殿。 朝罢,腹中饥饿,唤马岩庆去传膳。不等他下去,裴镇又加一句,“送去皇后那。” “是。”马岩庆退下去。 裴镇这时也起身,往寝宫这边来。 时值隆冬,地面又积了一层昨晚才下的雪,裴镇一路回来,灰黑的大笔拖满雪点子。 随手解下大氅递与宫人,他进入殿内。 彼时越姜正翻着宫廷内务,见他回来,合上东西与他福礼。 裴镇点一点下巴,边走近 ,目光边扫向她刚合上的东西,接着,又看了眼放着东西的矮几,她怕冷,是以处理事情都在殿内,而此时这张矮几,正是今早被他踢翻的那张。 四角无缺损,倒还算结实。 “用过膳了?”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 越姜又坐回原地,“用过了。”他起后她就跟着起了,早已经用过膳。 裴镇颔首,“然。” “那与我取一取膏药,拿来我抹抹。”他道。 越姜瞄一眼他的腿,是要徐今早踢到的那块?点头,“嗯。” 寝殿内的布局她早已熟悉,熟门熟路走到一处箱子边,从里面翻找药瓶。但,眼花缭乱。 越姜弄不清拿哪瓶,扭头问他,“取哪个?” 裴镇:“最左,自上数第三位。” 越姜明白了,挑出来给他。 裴镇脱下靴子,又撩开下摆,抹着膏腰徐起小腿上青的明显的那块。撞的挺疼。 但他涂时面不改色,甚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仿佛疼得不是他一样,可要是真不疼,他又何必徐膏药;不仅如此,还下狠力揉了揉,越姜看着都觉得疼。 裴镇徐好了,塞上瓶子又把药瓶给她。 越姜收拢,放回箱子里去。 这时,膳食也传过来了,裴镇穿好靴子,踩在脚踏上,冲外传呼:"摆进来。" “喏。” 宫人摆好膳,裴镇净过手,坐下用膳。 吃过两口,他忽然停筷,望向坐于矮榻边坐姿端正的越姜,冲她点一点下巴,“过来,再用些。” 望着他无言一瞬……在他盯视的目光中,越姜后背笔直:"……我已用饱了。" 裴镇执着,“没要你吃太多,随便你吃多吃少,过来,再用些。” 会回来本来就是想让她陪着用膳,不然他自己在北章台前殿直接吃就是,何必还费力踏雪走这一遭,结果她已经用过,他现在一个人吃着……不大想,裴镇催促,“过来。” 越姜暗想他什么毛病,她都已经说了用饱了…… 慢吞吞起身,移步过来。裴镇用脚把跟前的凳子往后拖开一段距离,用眼神示意她坐这。 >又朝李媪吩咐:“去添碗来,伺候皇后吃些。” 李媪欠身道是,越姜这时喊住她,“拿个空碗便是,不必添东西。” “喏。” 碗拿过来了,又看她夹着东西吃了两口,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