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拢了拢微松的领口,她点头,“嗯,去祭奠父母。” 裴镇:“越家祖坟离得柳公台墓葬之地远不远?” “隔着一段距离,柳公台墓地在北,越氏一族在南。” 如此,那是还隔了好一段距离,裴镇想着。 懒散的想曲起一条腿,如此能躺着舒服些,但抬起一半记起脚上尚穿着鞋,于是只能又搭回去。 越姜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裴侯且起罢,正好叫李媪进来收拾屋子。” 裴镇嗯一声,支着手臂起来。才起又往她这边伸手来,“过来。” 越姜:“……” 裴镇没打算做别的,就是想抱她。手继续朝她伸着,目光睇她一眼,示意她过来。 越姜觑他一会儿,但见他一直伸着手不罢休,终究,手指慢搭到他掌心里。 才搭上去,腕上便一阵大力,眼前一晃,她拦腰被他抱了出去,他把她置于她膝上,呼吸与他紧紧相闻。 短短的距离里越姜心脏大跳,在他怀里坐稳时目光还有些惊魂不定。 他身上的劲真大。 美镇的劲还有更大的时候呢,只是现在却无处使,松松抱着她,手臂搁于她后背处,他道:“言里的太庙月前重建好了,改日也带你去祭奠我父我母。” 他从四月起便入了洛都,按理说该早就登基才是。但那时地方正乱,便一切以安宁地方为要。 之后整治了月余,天下初具安宁之象,原本该择日便登位的。但时下最敬孝义礼法,登位时,非去太庙不可,可那时宫苑里尚且摆着的还是前朝大周不知道哪一辈的皇帝,要他拜他们?妄想! 于是进洛都后头一回兴修的大事,便是这太庙一事。 他派遣族人亲信往北去旧地迎父亲母亲旧坟至洛都,之后又亲自看着父母进入 帝陵后,郑重拜过,但哪想后来又生了吴持田言他乱臣贼子一事,便赶去阜宁。 如此几来几回,方定了这月十五吉日即天子位。 去剿吴持田时心里是厌极了的,当时下定主意时朝中有人阻拦,言:一则此时清缴伯流言更甚;二则…… 二则的意思说得隐晦,便是怕吴持田真有那通天的神通与本事,杀了他只怕不好,受神明怪罪。 嗤—————裴镇却是从不顾这些的,但他当时也只是看了劝他的人一言,并没说什么。 但当日,便叫人看紧了他,同时召来柳公台等亲信之人交待一番,趁夜便领着精兵直奔阜宁去。 期间一点消息也没漏,直到到了阜宁地界,直接遣军令去本地屯军所拿兵,去围了阜宁杨氏途中,消息才泄露出去。 却是不想,杨氏竟然胆大包天至此,竟敢私放吴持田。 裴镇现在想来依旧极恶杨氏一族与吴持田那妖道。 不过,他们倒也不全干的是恶心人的事,至少,此行不算白走一趟。 他看一眼越姜,眼眸微眯,也就这一事,还算尚可。 “嗯。”越姜看他一眼,点头。 不谒太庙,那便是无名无分,他既早说过要成亲,去太庙祭奠是迟早的事。 点完头,心想他抱也抱够了,便推一推他,轻声,"衣裳不整,且先放我下去容我穿衣。" 裴镇看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严严实实,和衣裳不整沾不上半点边。 真要衣裳不整,她早该恼怒的瞠目瞪他了, 笑一笑,手上到底还是松开,随她下去。 她在穿衣,他的目光便跟在她身上。 越姜偶尔回身撞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微惊,又想,当时在军营里时他也是如此,那时怎会觉得他目光里坦坦荡荡。 也不是,确实是坦荡荡,只是她错估了他眼里的意思……越姜默然。 穿戴好,越姜领裴镇去西院。 他来都来了,该让叔母见他一遭。 王氏见到裴镇,手上的针线一哆嗦,差点戳到肉。 虽然下人已经过来与她报过消息,可她之前怕贸然过去东院惹他不快,也就没敢过去,竟不想现 在倒是这位裴侯先过来见她。 慌忙放下东西,欲要跪拜行礼。 裴镇颔首。 接着示意越姜扶她起来,"既是越姜叔母,不必多礼。" 王氏咽一咽紧张的嗓子,被越姜扶着的手臂微紧,"谢过裴侯。" 从西院出来,裴镇瞥一眼越姜:“你叔母,倒是惧我。” 越姜默默想,以他如今的身份,初见时没有哪个是会不怕他的。